“巴托已经进去了!”
翠丽雅娜在诺恩准备攻城时就回到了兰尼斯港,这座港口中的贵族要么被兰尼斯特赎回,要么被处决,士兵和军官们被戴上镣铐去拆卸石头或建设围城的营地,富人们被劫掠一空,反抗者被丢入水里喂鱼。 整个兰尼斯港的海面上都漂浮着赤身裸体的尸体,也许淹神也需要奴工,毕竟那么多的铁种英灵进入他的流水宫殿,光靠美人鱼的招待必然是不够的。 “那还等什么,拔锚起航吧!” 葛欧得·古柏勒头领看着城外的战场早已经迫不及待的想要杀入战场,只是已经分配的任务让他无法离开。 “总要安排城中的事务,那些平民虽然现在没胆子反叛,但我们走了就不一定了。” 崔斯顿·法温是个十分冷静的人,生活和战斗中都是,海豹皮角的贫瘠造就了他的性格。 “都交给翠丽雅娜好了,我不想再在这里无所事事了,铁种就应该去劫掠。” “给我留下三船的人手守住港口就行,城中的情况无需再关注了,大门已经被拆卸掉,即便他们组织起来,也无法阻挡城外大军的退路,这也是诺恩的意思。” “不错,只要攻下了凯岩城,这里的人会乖乖顺从的。” “那就进攻!” 今夜的天气月明星稀,天空的银盘照的海面波光粼粼,倒映在其中的星星因海浪的起伏一闪一闪的煞是好看,可惜此处的美景注定无人欣赏,城外的喊杀声依然在继续,坚固的城防打退了掠袭者的一次又一次进攻,灯塔上的守卫也紧张的观看着同袍们英勇御敌,他们恨不得与其并肩战斗,但公爵赋予的使命使其无法挪动分毫,只能咒骂着铁民的无知和勇敢。 “什么时候了?” “马上就是鬼时了!” “这帮杂种从太阳落山时就开始攻城,这都鬼时了,就不能回去睡觉吗?” “你去跟那帮铁脑袋说去,打到现在他们连内城都没进去,也不知道在打什么。” “哈哈哈,凯岩城会教会每一个妄图挑战她的人,什么叫坚不可摧!!!” “你们看,那是什么?” “是船,敲响警钟!” 当钟声响起的那一刻,达冯·兰尼斯特跑向南面的塔楼向下看去,虽然知道港口已经封闭,但他还是立刻就派去封闭匠人道,相信公爵大人会做出跟他一样的选择。 当匠人道的门被打开时,伊伦的脸上露出了残忍的微笑。 达冯并没有要保护港口的打算,他甚至准备在铁民进入矿道以后,往矿道中倾倒油脂,给他们来个狠的。 到达匠人道的士兵并不多,也没有防备矿道中的袭击,毕竟在他们看来,现在依然是安全的。 开门的士兵正转头准备接过同袍手中的马灯,突兀的破风声便在耳后响起,他没什么反应,只以为是从矿道中吹出的海风。 一柄狠毒的飞斧就这么嵌入了持盾架矛的士兵脑中,斧刃撞击盔甲的声音在彻夜的喊杀声中并不显眼,但近在咫尺的死亡显然不是。 当开门的士兵轰然倒地,跟随而来的同袍已然知道了袭击的到来。铁种们挺举着圆盾冲出了狭窄的通道,突如其来的攻击没有给士兵们再次关闭大门的机会,仓促组织的防御被飞斧从各种刁钻的角度破坏,铁种们游走在广场宽阔的道路上,飞快的解决了这些麻烦。 简单架设的拒马被随后的铁种从矿道中抬出,迅速在被清理出来的广场上假设起来,当达冯得到消息时,伊伦已经带人堵住了通往身后广场的道路。 拼接完成的拒马横亘在通往广场和匠人道的大路上,达冯不知道这些铁民是如何潜入城堡,又是何时潜入城堡的,但他知道必须要马上把铁民从广场上赶入到矿道里面去,并立刻封锁这条矿道,否则源源不断涌入的铁民将会彻底摧毁副堡的防御体系。 而达冯所不知道的是,他眼前的这一幕并非孤例,而是在城堡的各处上演着,当兰尼斯特们终于反应过来他们忽略了什么时,一切都已经来不及了。 城外的诺恩感觉到了防守力量的突然减弱,但想要从正面攻入这座坚城依然困难重重。终于,他同意了邓斯坦的提议,他们会乘着此时城中的混乱从侧面爬上凯岩城的城墙,而诺恩为他选择了靠近城堡南方的一处绝壁,那里几乎不可攀爬。 巴隆曾在十岁时,爬上过菲林特之指南方的菲林特悬崖,进入盲眼领主菲林特的鬼塔,铁种像擅长驾船一样善于攀爬,实际上很多时候,这是铁民们偷袭攻下敌方城堡的重要方式。 巴托如同他所带来的伙伴一般,蛮横的冲入了兰尼斯特的军队中,主堡的士兵并不多,他们大部分在城墙上操纵着守城器械,匆忙前来的他们并没有准备好面对已经开始的袭击。 “七层地狱,他们都是从哪儿冒出来的?” 提利昂不安的大叫着。 “矿道!” 泰温的声音并没有太多变化,但他紧握的双拳说明他并不像表面上那么平静。 “我知道了!” “你知道什么了,提利昂。” 吉娜也披上了盔甲,突然开始从矿道中涌入的铁民显然吓到了凯岩城现在唯一的女主人。 “是那只猫,那只长绒橘猫。” “金狮子,她怎么了?” “好吧,我没想到你已经给它取好名字了。” 提利昂很想挖苦一下她的吉娜姑妈,但他知道这不是时候。 “易形者,姑妈,还记得吗,易形者,姑父说我们的渡鸦也许被易形者变的鸟儿拦截了。那个猪倌不慌不忙的态度,从未见过的漂亮小猫,他早就已经在计划了,城外的野战也好,装腔作势的谈判也好,还是之前的试探和今晚的大举进攻,都只是为了给他的易形者侦查城堡和潜入做掩护。” “那個猪倌是个邪恶的巫师!” 吉娜惊恐的尖叫。 “不,应该是另一种魔法,或者不是魔法,我也不理解。也许···” “够了!” “不管他们是巫师还是易形者,都必须把这群下水道里的老鼠赶回到矿道里去。” 泰温知道兰尼斯港到凯岩城港口的距离有多近,铁民的支援马上就会到来,而一旦让他们进入城中,凯岩城的陷落也只是时间问题罢了。 “无论那个猪倌使用了什么方法,现在我们至少知道一点,他必须用刀剑杀人,那么他们就可以被刀剑杀死。” “提利昂,你去副堡,吉娜,这里用不上女人,去找个安全的地方。” 泰温说完就向着他的军团走去,主君的存在往往可以让军队的士气大增。 “姑妈,听他的吧,刀剑的碰撞不该是女人的事情,我也不想你出事,铁民可不是什么好人。” “我知道,提利昂,我会的,我一直说你是最像泰温的那个,保护好自己,然后去争取你的荣誉吧。” 有一点跟铁种类似,提利昂所使用的武器是一柄精悍短小的双面斧,至于他为什么不用剑,可能一个侏儒的剑对于成人来说过于短小吧,而一柄利于劈砍的短斧则足以敲碎敌人的膝盖了。 老白凶猛的扑击着眼前的小人,血腥的气味刺激着它的神经,它不喜欢穿着盔甲,厚实的脂肪足以在战斗中保护它,但它的主人坚持为它穿上铠甲,这让它的行动更为笨拙。 雪熊老白的体型不输于哼哼,但它不善于冲撞,这使其在军阵中的作用不大,但混战却是它的主场,自从警钟的声音响起,这场散乱的混战已经持续了一段时间,通入主堡的矿道大部分都被封锁,只有石头花园附近的这处只简单堆砌了一些矿渣和碎石。而且它也没有匠人道一般的作用,所以出口和通道都很狭小,巴托来不及像伊伦一般从容的搭建拒马,只能冲入花园,试图封住兰尼斯特进攻的步伐。 直到泰温·兰尼斯特的到来,他带来了大量装备精良,全身具甲的战士,他们左手持盾右手握着连枷,排着紧密的队形逐步的向前推进着,前方堪堪坚持的兰尼斯特战士们向甬道的两旁退去,给泰温的军阵留出推进的空间。 “盾阵!” 巴托抬手制止了老白鲁莽的进攻,它的力气不如哼哼,盔甲的厚度自然也不如哼哼。它也许可以扑倒几名战士,但连绵不绝的钝器击打依然会要了它的命。 很快,铁种的盾阵簇立在了甬道的尽头,主堡中的决战即将开始,而副堡的拉锯却是铁种们占了上风。 得益于匠人道的宽阔,伊伦的拒马在矿道中就已搭建,当铁种们冲入广场的时候只需快速的组装这些半成品的拒马,再给它架上足够多的盾牌,就轻易的把守住了这片铁种支援的登陆场。 而由于达冯不得不抽调守城的人手来夺回这处广场,诺恩和他的攻城者们终于踏入了内城的土地。首先他们要解决的,就是城墙上威力巨大的床弩。 邓斯坦的行动也因伊伦牵制了这段城墙上的守卫而获得了成功,他们终于攀爬上了那个只需要一人即可守住的城墙,但城墙的守卫此时正对着广场上的铁民进行压制,为他们的指挥官突破阻隔创造机会。 当弓弩手依然在往另一侧伊伦所在的广场中攒射时,邓斯坦的手搭上了城墙的垛口,即便他已经登上城墙,站在守卫们的背后,但集中在广场上的注意力依然未曾被分走,直到越来越多的脚步和铁甲的摩擦声在背后响起,但此时准备好的邓斯坦,只是向那个转头查看的弓手挥出了手中的利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