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完系统的话,长泽信毫不犹豫地拒绝了它。
既然世界在主线结束后就会稳定下来,那等主线结束不就可以了?为什么一定要去干涉世界本身的进程?
而且,系统说的方法,就像是被当做马戏团的猴子那样,要他去主动讨好那些观众,然后被观看、被评价的感觉……让他感觉很恶心。
系统:世界稳定需要你啊!
长泽信不吃它这一套:没有我世界一样可以稳定下来。
系统劝了很久发现他都不为所动之后,似乎是放弃了劝说他。
不过,它说他们已经绑定了,在主线结束之前没办法强行解绑,只能先和他待在一起。
长泽信对这个莫名其妙的外来物有些警惕。
他很想把这个东西弄走,但这个东西自称和他进行了意识层面上的绑定,也就是说,普通的物理学手段是没办法对付它的。
系统自己走不了,长泽信又找不到办法赶走它,双方只能像合租室友一样暂时僵持下来。
打破这场僵持的,是在某一天早上,那个来到长泽信家里的陌生来客。
陌生来客——三井大辉自称是他的生父,并和他的母亲爆发了激烈的争吵。
长泽信面无表情地在旁边听着他们的争吵,直到三井大辉突然指着他说:
“如果不是这个孩子联系我,我才不会过来!”
谁?联系了谁?
长泽信的思维空白了一瞬间,他立刻意识到了不对劲。
三井大辉离开的时候,长泽信拦住了他,将自己联系对方的时间和过程都问清楚之后,寒意瞬间涌上了他的脊背。
“系统……你可以操控我的身体?”
好久都没露面的系统在他的意识里慌忙地道歉:[不好意思!我实在太无聊了!所以就偷偷玩了一会儿……]
玩?如果真的是玩,为什么要联系三井大辉?
而且,他自己都不知道三井大辉是他的生父——为什么系统会知道?
这个系统把他的生父找过来,是想做什么?!
长泽信对系统的警惕在这之后达到了巅峰,他意识到系统并不是像它自己说的那样放弃了,它或许正在用它的办法逼迫他接受那个攻略任务。
他开始重视系统的存在,并尝试寻找赶走系统的办法。
与此同时,他在新的学校里仍然像个透明人一样,过着平静的、被人漠视的学校生活。
直到那一天——他被人围住了。
长泽信面无表情地看着他们,本来想把手里三指厚的书直接砸在这群人脸上。
但就在他准备动手的时候,一股刺痛从他脑海深处涌了出来,让他在一瞬间脱力,手里的书也掉在了地上。
然后,失去先手机会的他同时失去了反击和逃跑的能力。
长泽信知道,这又是系统做的。
他本来还不知道系统为什么突然又冒了出来,直到看见那两个跑过来帮忙的人,他脑海里的系统瞬间活跃了起来,催促着他让他去接近这两个人。
从系统口中,长泽信明白过来,他面前这两个人就是系统想让他攻略的主线人物。
系统不让他反抗,是想利用这件事让他们认识。
“……”
长泽信在系统充满遗憾的声音里,从半长发少年的手里接过了自己的书包,一言不发地转身离开。
这种被操控着人生的感觉……让人反胃。
那天之后,长泽信又多了一个任务——绕着这两个主线人物走,不给系统安排他们见面的机会。
同时,长泽信也发现,只有在他陷入深度睡眠的时候,系统才能操控他的身体。
只要他的意识没有完全陷入沉睡,系统就只能像上次一样通过刺激他的大脑来改变他的行为。
接下来这段时间里,他想了很多办法让他不被那个系统操控,而也就是这个时候,长泽里枝原本已经稳定下来的病情突然严重了起来。
等长泽信接到消息匆匆赶到医院的时候,看到只有三井大辉、和那群黑衣人。
三井大辉说,他来晚了。
十分钟前,长泽里枝已经因为抢救无效,离开了。
长泽信面无表情地看着他。
“通知我的人为什么不是医生,而是你?”
“因为我们是一家人,当然是由我来通知你。”
三井大辉示意身边的保镖朝长泽信围了上去。
“既然里枝已经离开了,你以后就和我一起生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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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三井大辉离开后,我加入了组织。”
长泽信的表情很平静。
被迫加入组织之后,他就明白了,那个系统为什么要操控他的身体去联系三井大辉。
系统在用各种手段让他参与世界的主线,让他顺从它,去完成攻略任务。
“接下来几年,我开始研究系统的功能。”
长泽信淡淡地说:“后来,我发现它并不像它自己说的那样,完全存在于意识之中。”
长泽信看向萩原研二,他抬起手,指尖点了点太阳穴。
萩原研二思索着说:“那个芯片?”
长泽信点头。
“我检查了自己的大脑,在那个位置发现了纳米级别的微小病变。”
虽然发现了这一点,但他其实也不完全确定这个病变与系统有关。
不过后来发生的意外,让他也来不及再继续研究下去了。
“解决了宫本庆后,我让系统把我的意识转移到了这个身体里。”
长泽信说:“然后,我把准备好的芯片放在了病变的位置。”
事实证明,他的猜测是正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