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
织田作之助并不知道,他和他身边的小玉已经能够为生者世界所见了。
小玉也不知道,外面的自己已经下定了怎样的决心。
对,还有小玉——走过楼梯的朋友都知道,当楼梯两边足够长或者足够高,两边的距离又足够远的时候,楼上楼下都只能看到另一边的半边,区别只在于是上半边还是下半边而已。
至于为什么看不到小玉……这种事情就不要再说了吧!
生者世界的两分钟前。
小玉和织田作之助一边奔跑,一边拐着弯甩开后面追击的怪物。织田作之助在亡者世界里待了好久,从来没有见到过这么多的怪物。
小玉拽着织田作之助跑到据点。她推着织田作之助走上楼梯,说:“快点儿,这一定是出去的路。织田哥,你先出去。”
织田作之助却停住脚步:“小玉?”他顿了顿,然后很坚决地摇摇头,说:“你先出去。”
尽管他也可以先出去给小玉探探路,可是一来小玉很显然要等其他人,二来成群结队的怪物已经近在咫尺,织田作之助不可能让小玉独自应对这些怪物。
小玉本想说她现在是黑影女王,那些怪物不会伤害她的,但是织田作之助已经伸手将小玉拉到自己身后,专心致志地挡住翻涌而来的蛇潮。
“哦……好吧。”小玉耸了耸肩,抓起据点旁边用作标记的链刃,用前端的尖刀猛扎怪蛇。
织田作之助本来习惯使用的武器是双枪,但亡者世界里只有随机掉落的冷兵器,久而久之,织田作之助也就习惯了用这些东西。他的身手本就不差,足以暂时抵挡大部分怪物。即使有漏网之鱼,小玉也可以帮着搞定。
但是应付怪物不是他们的目的,出去才是。
其他人还在后面,小玉心里焦急不已,一边朝远处张望。
在小玉的耐心消失、打算跑出去找他们之前,几个身影从猩红的雾气中显现。他们一路奔跑,身后是穷追不舍的怪物。
除了怪蛇,还有吱吱尖叫的老鼠和蝙蝠,等等。这些阴暗的生物长着熟悉的样子,但是就像长蛇生着骨刺那样,它们也有各种不同。比如老鼠,大部分的老鼠都足足有足球那么大,獠牙尖利,但凡被它碰上一下,就得被咬个大口子。
“小玉!织田!你们怎么还不出去?”
钢琴师带着泉铃和泉清次狂奔而来。看见小玉和织田作之助,泉铃喊道。
织田作之助稍稍扬起声音:“小玉要等你们!”
小玉也大声问:“你们有没有看到其他人?”
“他们在后面!也快到了!”钢琴师喊道。
话落,另外九个人匆忙赶到。
他们很想和小玉、织田作之助一样踏上通往外界的阶梯,但是数量繁多的怪物潮阻挡了他们的去路。
每一批人都带着一波怪物,这些怪物都拦住了后来人的路。这导致他们陷入了一个很尴尬的困境,每几个人之间都被怪物潮分开,最后到达据点的外科医生、公关官和兰波前面甚至挡着四条怪物线。还有源源不断的怪物加入其中,更是让众人举步维艰。
不是每个人都能有织田作之助那样的好身手,小玉站在楼梯上,能够很清楚地看见,低处的江户川阿姨、间贯一和公关官已然抵挡不住,全靠最后的意志强撑。
怎么办?
小玉抿紧了嘴巴,大脑飞快地转动起来。她也不由得回过头看了一眼。
那扇门之后的生者世界近在咫尺,但是他们却没有办法跨过一步。如果抛开不管其他人当然可以出去,但是怎么可能不管啊!
小玉正要收回视线时,突然瞥见那扇门收缩了一下。原本能够让特鲁那么的大人出去,现在却小了一圈。
小玉深吸一口气,知道他们的时间不多,索性一个箭步从楼梯上冲下去。
怪物们果然为她让开了路。
小玉抓住离她最近的泉铃,又抓了钢琴师,正要往回跑时,钢琴师松开小玉的手:“两个人不行,它们围过来了!”
泉清次立刻道:“小玉,麻烦你了,拜托你先送铃过去,然后过来带钢琴师。”
小玉胡乱应了声,她都不确定自己的声音有没有被泉清次和钢琴师听清,拽着泉铃就往楼梯上跑,穿过了第一条怪物线。
来不及说话,小玉又冲回去。泉清次一把将钢琴师推到小玉那边,转头全神贯注地抵御这些阴暗生物的攻击。
后面的人看见前面的情形,也很有默契地互相看了一眼,快速确定了被小玉拽过去的顺序。
小玉很快就把第一条怪物防线后面的泉铃、钢琴师和泉清次拉到楼梯上。
三人互相点点头,谁都没有出去。小玉还在这里,他们这些大人怎么能直接出去?还不如就守在门前,杜绝任何一个生物逃离黑影王国。
楼梯很狭窄,基本上只能让一个人通过。大人们站在楼梯上,不约而同地为小玉挤出一条缝隙,以便于她等会儿能够第一个离开。后面的大人也是这么做的。
小玉没有留意到这点,她满心都是后面的人,奔跑着穿过第二条怪物防线,依次拽住江户川菊、阿呆鸟和江户川繁男往前。
小玉穿过第三条怪物防线,拉着冷血、间贯一和立原道纪,一个接一个地往前冲。
三拨人都被拽走后,怪物们的叫声更加尖锐凄厉,几乎要穿破人的耳膜。为此,已经有长蛇向小玉吐了吐蛇信子,做出攻击的姿态。
黑影王国吞噬“书”的空间得以恢复力量,怪物们吞吃灵魂得到壮大自身。现在,小玉在抢走它们的食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