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剑在他手中如同灵蛇一般,长衫飘逸,阳光下,不见长剑,只见闪烁的剑影。
他随着琴声的激昂,时而疾跑,时而腾跃,剑尖如龙舞,步伐似风行。身形在虚空中翻滚,动作柔美又刚劲,舞的人潇洒自如,看的人屏住呼吸。
只见公孙大家拿起戏台上的毛翎,和顾斯年并排,她的动作柔中有刚,那根毛翎在她手中如同一把利剑,似一条灵蛇。
这二人,流畅自然,舞剑犹如一幅画,剑舞如诗,身法轻盈。每一次剑尖的抖动,每一次步伐的迈出,二人配合默契,彭泽然则是摇头晃脑沉醉在拉琴当中。
顾心柔看呆了,古书记载公孙大娘以舞剑出名,公孙妹妹说她只是闲来无事学了活动手脚,和公孙大娘根本无法比。
顾斯年也说自已不过是强身健体而学。
就这,要是在现代,穿上汉服开个直播,那要迷死多少小仙女?
琴声渐停,舞剑二人收了剑,缓缓吐气。
顾斯年微微一笑,“献丑了。”
顾心柔这才使劲鼓掌,“太棒了,琴声棒,阿弟和公孙妹妹舞剑棒,我今天是一饱眼福一饱耳福。都坐下,我不会乐器,我会花银子,我请客吃饭,以后你们需要什么尽管张口,我想办法去买。”
她决定要给阿弟和公孙大家买把好剑,给小堂叔买把好琴,用好东西诱惑他们帮自已把木石情缘写完不说,一定要把林妹妹的去世那段和宝玉哭灵,一定唱的闻者落泪。
之后银子多多的落在她碗里。
第89章 一切随缘
顾心柔定了好几桌,除了他们,世子那、姨娘们和庶子庶女都有。
姐高兴,姐不差钱。
就是晋王不在府里,不知上哪去了。
顾斯年没犯脾气,留下了。
他们一桌就四个人,彭泽然说起乐曲眉飞色舞,顾心柔直呼太棒了,小堂叔简直就是送到她面前的神助手。
因为她哼哼一个歌曲,小堂叔就能弹出来。
坚决不喝酒的顾心柔连着敬了彭泽然三杯酒。
然后……
控制不住了,她开唱宝玉哭灵,只不过她是中低音,唱不出那种高昂的悲哀。
就这,把彭泽然惊住,“这个曲应该这么唱。”
他把音调拔高,虽然嗓子一般,但那种宝玉的悲愤唱出来了。
顾心柔鼓掌,高人就是高人,一听就知道该如何唱。
这两人一兴奋,忽略了顾斯年和公孙大家。
公孙大家始终安静,给各位斟茶倒酒,顾斯年不喝酒只喝茶,细听假姐姐和彭泽然又是说又是唱。
顾心柔痛快极了,这是她穿来古代以来第一次这么畅快淋漓。
有种在现代和堂弟开直播的感觉,就是听众是两个呆子,还没有榜一大哥。
最后她举杯,“宝子们,欢迎大家来到鬼琴直播间,今天的直播到此为止,宝子们,期待已久的木石情缘就要完结,首映那天,就看宝子们的捧场,到时候有钱没钱必须冲鸭!”
顾斯年转头看一下赵嬷嬷,赵嬷嬷赶紧走过来扶着王妃,使劲拽着王妃回屋。
看来那碗孟婆汤的后劲太大,王妃尽说胡话。
彭泽然意犹未尽,突然清醒般看着顾斯年和公孙大家,他摇晃站起来。
“万事都归一梦了,曾向邯郸……无事且频开口笑。纵酒狂歌,销遣闲烦恼……”
他哈哈一笑,走了。
公孙大家看着他的背影走远,对顾斯年说道:“那年,我从宫中出来,我知道庆王府不会轻易放我走,我求了皇后娘娘,派人送我到鄱阳府,我有个姨母在那,跟了个商人。到了那之后我并没说在皇宫的事,我姨母跟的商人想把我送给当地官员,我姨母杀了他。我们假扮跳胡旋舞的胡女,终究是这张脸惹了祸,被人掳了。”
顾斯年不知公孙大家为何说这些。
“在船上,有人救了我们整船的人,吩咐送我们回家。我们哪里有家?姨母给我说只有自已有本事才能护住自已,三清山有个会使剑的高人,让我去拜师。我和姨母去了,我跪了一个月,我姨母被毒蛇咬了,死了。”
顾斯年诧异的看了她一眼。
那年他去三清山,是跟着他的人发现有一船被拐的女子,他让人救了。
一个月之后去三清山友人那里,知道一女子为学艺跪了一个月,跟着她的姨母又被毒蛇咬了,友人没救回来,自责。
他说难得有诚心,教她一些,不收徒就是了,再说住在山上学艺之苦怕一个年轻女子坚持不了。???
他之所以这么说,因为友人有个师妹,也住在山上,可以教那女子。
没想到那女子竟然是公孙大家。
因为他并没见过那女子,所以也不知道。
“我在船上听到顾状元的声音,后来在三清山也听到,但我不知道是谁,问他们谁也不说。我在三清山学了六年,后下山,用公孙名号卖唱,那会我不怕有人对我不轨,因为我随身带剑,还有皇上给我的赐姓。后来渐渐闯出名声,我也在找当年救我的人,去年在杭州府,无意听到顾状元的声音,我才知道是顾状元救了我。”
接下来的不用说顾斯年也知道,年前他回京城,公孙大家跟着来京城,故意接近晋王妃。
公孙大家站起身,跪下磕了个头。
“我一直想给恩人磕个头,得知恩人是顾状元,我愿意跟随顾状元身边服侍,不是当女人一样的服侍。恩人那天说不想见我,以后我一切随缘,和王妃相识是有目的,以后不会,王妃愿意我就还是她妹妹,无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