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玥哈哈笑?道,“也就跟着师兄混才能吃饱饭,烤乳猪,管够!”说着,就走到新添的位置坐下?来。
楚玥桌案上的乳猪肉,比在场的人分到的都多,楚玥看?着斯斯文文,动作却粗暴得很,不用匕首切小片,直接抓起一块儿大的就啃。
严倦打趣他,“这是多久没吃上肉了,这次见你,瘦了不少。”
楚玥囫囵着把肉吞下?去,笑?嘻嘻地回答,“瘦得我老满意了,这下?看?谁还?敢叫本?公子小胖子?”
楚玥十四岁以前都是个?胖子,白白嫩嫩的招人疼,过了十四岁,个?子猛窜上来,脱去了圆润,脸也长开了,端得身躯凛凛,相?貌堂堂,谁看?都得夸上一句“精神俊俏”。两年前严倦离开狄羌之?前,楚玥偷喝了师傅窖藏了十年的酒不说,还?把师父养毒物的鼎给摔碎了,里面有一只雪蟾,师傅花费了五年才捉到,就这样被楚玥给放跑了,气得师傅满狄羌地追杀他,连严倦求情都不管用。
小伙子也知道自己犯的错不小,继续待在狄羌恐有性命之?危,干脆离开狄羌四处闯荡。
严倦想起他两年前干得傻事,笑?道,“见过师傅了?”
楚玥垂下?头继续吃肉,包着满嘴肉囫囵回,“没!”
严倦知他有求于自己,只是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不好意思说出口,他自然也得顾着自家?师弟的面子,不再?继续往下?聊,让人给楚玥上了一坛酒。
在狄羌,只有王室子弟才能被称为公子。狄羌唯一一个?不是王室出身,却能当上“公子”名头的,只有雪谷老人的二弟子、严倦唯一的小师弟,楚玥公子。
因着严倦的身份和这一层师兄弟的关系,楚玥即便没有皇室血液,在狄羌的地位也并非是无足轻重,没几人敢怠慢他。没多久,敬酒的人就一个?个?上来了,帮盛疏这头分走了战力,盛疏在心?里对他感恩戴德,趁终于没人再?注意自己,埋头开吃。
盛疏这头酒足饭饱,就感觉到有人在扯她头发,回头看?去,楚玥喝得醉眼朦胧,扯着她绑在发尾的一串水晶珠子,见盛疏在看?自己,咧嘴笑?道,“这玩意儿可不轻,头发像这样扯着不痛吗?”
说着,又故意扯了两下?。
盛疏本?就被这东西弄得不舒服,好不容易习惯了,又被楚玥欠嗖嗖的爪子扯得生疼,眉毛挤成一团,不管楚玥是什?么身份,张嘴就是一句“关你屁事”,顺道把头发扯了回来。由于动作太大,水晶珠子相?互挤撞,发出清脆的声响。
恰逢舞姬一舞刚毕,乐声骤停,水晶珠子的声音就十分明显,把所有目光都吸引过去。
楚玥的手还?没来得及收回去,一些人仿佛已经猜到这边发生了什?么事,均面带微笑?,有人直接当场调侃,“年少风流,你打我闹,老头子瞧着羡慕得很呐!”
楚玥也笑?呵呵调侃回去,“阿史?大人何必谦虚,您老当益壮,再?娶一二十个年轻小妾也不在话下。”
众人又纷纷笑?起来,阿史?大人的老脸臊得通红。
氛围空前的轻松热闹,在场大多都是军营中的粗人,一高兴起来就容易忘记谁是主谁是客,只顾着互相打趣调笑。严倦从阿史大人调笑?楚玥开始,就一言不发,手里把玩着空酒杯,不知在想什么。
雪谷老人在狄羌就是神仙一样的人物,想要拜进他门?下?的人如过江之?鲫,他却只收了两个徒弟。碍于严倦的身份,在场习武的自然不敢找长公子比试,楚玥就不一样了。有酒壮胆,加上楚玥性格亲人,不似长公子那般高不可攀,所以有几个?喝高了的武夫硬要找楚玥比试。
盛疏酒足饭饱,觉得这样的宴会实在是无聊,坐在位置上打瞌睡,发誓以后谁的面子都不卖,这种酒宴自己再?不会参加。
楚玥年轻气盛,被武夫们一激,端起一碗酒咕咚咕咚两下?喝完,把酒碗向地上一摔,跃身而起,转眼立于场地中央。
拔剑出鞘,爽朗笑?道,“你们谁先来?一个?一个?的上,还?是一起上?”
哈林将军见手下?人这么莽撞,呵斥属下?,“放肆!你们一个?两个?全?是些不知轻重的大老粗,万一伤着楚玥公子,拿什?么跟长公子交代?”
哈林将军一语双关,楚玥看?着像是个?城府不深的傻小子,心?上透亮得很,扭头笑?问严倦,“狄羌许久没打仗了,将士们的兵器恐怕都锈了,楚玥帮兄弟们的兵器除下?锈可好?”
严倦微笑?,对方才发话?的老将道,“哈林将军务须担心?,这混世魔王技高人胆大,我还?怕他没轻没重的伤了兄弟们,既然大家?高兴,就不扫兄弟们的好兴致,怎么比,由他们自己定规矩。”
哈林闻言松了口气,狄羌的确是许久没打仗了,将士们尚存有好斗的气性,怎么说都是好事,他也不愿意败了属下?的兴致。
还?是怕属下?兴致一高下?重手,于是叮嘱道,“楚玥公子肯赏脸比试,你们自己也得注意分寸,点到即止,听明白没有?”
哈林拿出了训兵蛋子的气势,底下?何人敢不往心?里去?
军士上阵杀人都是听令蛮干,拼着一腔孤勇抄家?伙就上,楚玥身法轻盈,几个?军士最初都是一对一的上,被楚玥像溜小鸡一样溜得团团转,激出了武夫的血性,顾不得以多欺少即便胜了也是胜之?不武,只一门?心?思想要将对手打败,不过结果?没差,不同的是楚玥从溜一只小鸡改溜一群小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