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听轻嗤一声:“一起做什么?等死吗?”
此话一出,男人嘴角的笑有些挂不住,控制好表情后心平气和地解释道:“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只是觉得这是第一天,大家都是初来乍到,贸然分开的话可能会出意外。”
“明白了,”池听瞥他一眼,“你在诅咒我。”
显然没想到他会这样回话,男人愣了一瞬:“我不是……”
“程哥你和他废话那么多做什么。”
另外一个男生不耐烦地看向池听:“他想送死你就让他去呗,拦不住就别拦了。”
池听没说话,倒是祝乘多留意了这人几眼。
很普通的长相,放在人群里是会被忽略的程度。
祝乘看着看着,莫名觉得这人有点眼熟,看了大半天终于想起来了,这是刚刚差点被杰森啃掉脑袋的那个人。
根本不知道自己才从死神那里逃过一劫的人还在自顾自地念叨:“程哥你就是太善良了,什么人都想救,有的人他就不值得,不听劝,到时候死了还不知道为什么。”
男人一边替程央打抱不平一边拐着弯的骂池听他们不知好歹。
话里的嘲讽意味很明显,程央也听出来了,却并未阻止,反倒是有些得意地看着祝乘,仿佛炫耀一样。
祝乘耐着性子,等男人骂够了,才开口:“说完了?”
男人刚闭上嘴就听见了祝乘的询问,冷哼一声:“怎么?害怕了,害怕也……”
“你听过一句话吗?”
祝乘打断他,眼神扫过男人身后。
男人愣了一下:“什么?”
“话越多死的越快。”
祝乘笑了下,笑意不达眼底:“尤其是像你这种,舌头又长脑袋一晃还叮咚响的人。”
如果说男人是在暗讽,那祝乘对他就是摆在明面上的辱骂。
男人被他激怒了,猛一下从地上站起来,指着祝乘的鼻子大声道:“你小子诅咒谁呢?我好心提醒你,你不领情就算了怎么还骂人啊!”
说着,他伸手就要去抓祝乘的衣领。
程央装模作样地来劝,其他几人不明所以,犹豫着该帮祝乘还是该劝程央。
“算了算了,他们也不是故意的。”程央看向祝乘,意有所指道,“毕竟有的人就想和朋友一起,这样死了也有个伴。”
池听就站在祝乘身旁,程央还想再讥讽两句,被池听状似无意地一瞥看得身体一抖,要说出口的话卡在喉咙里。
池听看他的眼神很淡漠,冷冰冰的像在看垃圾,还夹杂着几分厌恶与怜悯。
震慑住程央后,池听回头,对着祝乘,眼神瞬间柔和下来。
“走吧,”他说,“我们先去找房间休息,捉迷藏要明天晚上才开始。”
祝乘点点头:“好。”
被池听那一眼定住的程央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哆嗦,等反应过来两个人已经离开了。
他面色凝重,连男人叫他都没听见。
那人为什么会怜悯他?
被程央惦记的某人带着祝乘七拐八绕地在一大堆家具中穿过,偶尔还要停下来看看周围的环境。
这些家具的摆放乍一看很杂乱,但每件家具或多或少都挡住了一块区域,被遮挡住的那个地方恰好可以躲进去一个成年人。
像是为了藏人而故意这么摆放。
祝乘也发现了这点,在池听终于找到一间空房间后,没急着进屋休息,而是先观察了一番房间外的布局。
七八件家具堆在门口和走廊上,有的门开着,有的倾倒下来,有的则被搬到了角落,和几个花瓶堆在一起。
祝乘看着走廊尽头的那个书柜,柜子后面还有很大一片空间,他试着从几个花瓶上方跨进去,进去后又将几个花瓶向内拖,正正好能将他整个人给遮挡住。
他又尝试藏到其他几件家具后面,有的可以供他躲藏,有的却只够挡住他一半身子。
看来,明晚捉迷藏的地点应该就是在一楼了。
祝乘蹲在一只巨大花瓶后面,思索着该怎么从这一堆家具中找到杰森的藏身之处。
正想着,身旁突然挤过来一个人。
花瓶后面的空间本就不多,容纳一个祝乘就很不容易了,现在又塞进来一个成年男人就更加狭小了。
祝乘看着蹲在自己身旁的人:“你来干嘛?”
池听抱着膝盖和祝乘一起躲在花瓶后面,侧过脸,眼睛亮晶晶地看着他:“来找你回去睡觉。”
祝乘顿了顿,想起来上次这人说的自己有失眠这事儿。
“我发现一件事,”祝乘敲了敲身前的花瓶,指节与陶瓷敲击发出的脆响在空无一人的走廊响起,“这些家具遮挡住的空间都可以藏人。”
池听托着下巴:“你的意思是,明天杰森可能会躲在这些家具后面?”
“很有可能,毕竟他今晚就是藏在了橱柜后面。”
“那就很容易了,”池听的腿蹲得有些发麻,他腾出一只手去敲,“家具不会移动,更不可能带着杰森移动,一楼的家具虽然多,但认真找的话,很快就能找到杰森。”
他拍着发麻的腿站起来:“我也发现一件事。”
他指了指敞开的那间房间:“我们的卧室,布局好像有些奇怪。”
祝乘疑惑地看着他,但很快他就看见了池听口中布局奇怪的卧室。
卧室的四个角落放着书柜书桌等家具,书桌下方放椅子的地方只有一点点,祝乘比划了一下,努努力人是可以钻进去的,只是进去了就出不来,会被卡住。
书柜上的门锁是坏掉的,上半部分的玻璃很轻松就能打开,几块木板隔出了放书的空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