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不是他主动抱着人家亲的吗?
此时此刻,祝乘才终于明白,为什么杨晴女士说他去当编剧确实是个不错的选择。
因为这小子的发散思维和联想能力在他们家无人能敌。
他思考得太久了,池听等得有些不耐烦,仰着下巴直勾勾地看着他。
琥珀色的亮晶晶的大眼睛就这么望着祝乘,就算是块石头也受不住,更何况祝乘他是个人,还是个刚亲过嘴的男人。
他咽了口唾沫,捂住池听的眼睛。
他底气不足:“你别……这么看着我。”
池听被捂住了眼睛看不见祝乘的表情,他也不生气,安安静静地抱着祝乘,等放在自己双眼上的手拿开后,他抬起一条腿跪在祝乘大腿边,双手松开撑在祝乘身侧,微微歪着脑袋,眼底含笑地看着他。
“你害羞了吗?”
没有。
“第一次和别人接吻?”
不是。
“我算是哥哥的初恋吗?”
初……嗯?
祝乘退开一点距离,掰着池听的下巴,眯眼将他脸上所有的表情都看了个遍。
池听被他搓圆揉扁也不生气,甚至还扬起了下巴方便祝乘动手。
祝乘掰着他的下巴看来看去,只能看见池听真挚的目光。
祝乘被他的目光烫得一下就松开手,不自在地别过脸:“我……”
刚开口说了一个字,门外突然传来重物落地声。
二人脸色一变。
池听先祝乘一步起身,手摁下门把拉开一条缝,冷着脸看出去。
发出巨响的是富哥。
白天被祝乘戳瞎一只眼睛的富哥跌倒在地,捂着脖子剧烈咳嗽,一边咳嗽一边骂。
“你等着,老子迟早弄死你!”
富哥脖子上有一道红痕,看着像是被人掐的。
富哥对面那扇门开着,里面的人说了什么池听没听清,只能看见富哥涨红了脸,下一秒就面目狰狞地扑了上去,吓得房间里的人迅速就把门给拍上了。
吃了个闭门羹的富哥更加气氛,剩的那只眼睛死死盯住眼前紧闭的房门,视线一扫,停留在祝乘未关紧的那半边门上。
他有了主意,退开两步,转身就朝祝乘的门冲过来。
富哥算盘打得好,趁着大晚上没人出来,撒宝石的NPC也没有刷新,准备冲进祝乘的卧室抢点东西,最好是能直接把人的卡牌给抢过来。
他的计划是不错的,只是没想到祝乘房间里有两个人。
门边伸过来一条腿将他绊倒,富哥猝不及防摔了个狗啃泥,脸朝下狠狠摔在地上,牙齿还磕了,疼得他倒吸一口凉气。
还没等他爬起来,后背一疼,有人重重地踹了他一脚。
富哥这下是真的疼得说不出话来了,恍惚间只能听见两个不同的声音在交流。
“怎么每个世界都有这样的蠢货?”
“可能……为了推动剧情的发展?祝乘,你说他卡牌上写的会是什么?”
“欢迎光临?童叟无欺?正规渠道,大吉大利?”
“拍卖会一般不写这种标语。”
两个男声讨论的都不是正经话题,富哥摔得眼冒金星,爬也爬不起来干脆躺在地上装死。
讨论声停止了一瞬。
“摔死了?”
“哪儿有这么好的事。”
祝乘嗤笑,踩着富哥后背的那只脚使了点力气,对着人的脊椎骨猛地一踹。
富哥发出了一声惨叫。
“疼疼疼疼疼!”他抽着气,“轻点轻点,腰断了!”
“大晚上不睡觉跑我这儿来,另一只眼睛也不想要了?”
祝乘半是威胁半是嘲讽地开口,池听听着,默默退了出去,再回来的时候手里多了一块碎瓷片。
“餐厅关门了,”他将碎瓷片递给祝乘,“将就一下,这是外面的花瓶。”
祝乘接过来,弯腰,装模作样地在富哥脸上比划几下。
富哥还记着祝乘白天捅他那一刀,冰冷坚硬的瓷片滑过他的脸,他登时起了一层鸡皮疙瘩,不管不顾地就要从地上站起来。
祝乘“唉”了一声:“那么着急干什么?划错地方了怎么办?”
划错地方?
富哥眼神惊恐,低头看了一眼自己下半身,抬手就捂住了某个重要部位。
划错什么地方?
祝乘没想那么多,只是单纯地想威胁他一下,见富哥的目光向下看去,表情有一瞬间的扭曲。
就算他是个变态,也没有变态到无麻醉就生阉的地步。
池听将两个人的反应尽收眼底,不动声色地接过祝乘手里的瓷片:“我来吧。”
谁来?来做什么?阉割吗?
富哥表情呆滞,眼睁睁地看着祝乘将瓷片重新塞回池听手上,池听接过来在他身上比划,眼看着就要扎下来,他再也忍不住,嗓子一放就喊出了声。
“刀下留人啊——”
“我什么也没做啊——”
“我只是个想活下去的好人啊——”
“不要切了我啊——”
富哥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扯着嗓子嚎得那叫一个声情并茂,简直是闻者落泪见者伤心,听得池听忍不住皱眉,手上一抖瓷片就落到了地上。
碎瓷片“啪”一下擦着富哥的鼻尖摔了过去,富哥误以为是池听发怒要当场手刃了他,嚎得更大声了。
祝乘额角青筋跳动,脚尖碾了碾底下的人:“闭嘴。”
富哥果真把嘴闭上了。
祝乘很满意他的识时务,正要开口问话,门外再次传来异响。
这次不用池听提醒,祝乘就听出来那是什么声音了。
撒宝石的那位NPC出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