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得知怜娇已经下达了命令,红花担忧的看向她,止不住的心疼,从头到尾,她为何就不能为自身考虑?
看着一旁飘落而来的绿叶,怜娇只风轻云淡的开口“只要我的家人相安无事便好。”
可从一开始她为的,就是能够让哥哥与阿玛日后都相安无事,或许让旁人不能够理解。
自从解了绷带后,受伤的胳膊除了有些麻木外,还是有些疼,这时煤球跳上怜娇的大腿,转头霸气的朝追过来的翠花哈气,仿佛在说现在这个位置是它的。
翠花立即嘤嘤委屈的跑到青叶身边,青叶见后立即抱起来,笑着与怜娇说“主子你不开心,煤球与翠花这几天也跟着不开心呢。”
这都要打起来了,不过这才多久,煤球看着似乎更大些点?
吃着同样伙食的翠花,还是小小一个,她都有些怀疑是不是物种的血脉问题?
现在的猫都长的这么快吗?
怜娇被煤球这么一扑,身上的低气压也瞬间消散,笑着摸了摸它的脑袋“你啊,也别总仗着腿长欺负翠花啊。”
看主子笑那么开心的样子,一旁的红花无奈叹息一声,诶,她家主子都不操心,她瞎操心什么呢。
御亲王离京前这天的天气格外晴朗,难得不闷热的一天,却要再次离家。
宫门口,皇上愧疚的看向自已的弟弟,缓缓开口“元旭,此次要辛苦你了。”
元旭大笑道“多年前他们便不是我的对手,如今亦是如此。”
“都滚开!都给本宫退下!”怜娇想来送他,却一直被拦着,她拿着手中的拐杖将阻拦在面前的护卫打开,眼神狠戾。
可那摇摇欲坠的身体,快要倒下一样,让人看的揪心。
看着她没坐轮椅,所有人纷纷脸色骤变,还是季宸淮快一步过去,伸手扶着她“娇娇,你怎来了?!”
“就凭他们也想拦着我?”怜娇很是不屑,这时寒飞带着轮椅与红花她们也赶过来了。
怜娇让季宸淮扶着自已过去,下一刻便被承安摁回轮椅上,他皱眉一脸严肃“你的伤未好,怎能来这!”
怜娇忍着身上伤口的疼,她脸色苍白,额冒冷汗,有神的双眸看向一身盔甲的父亲,急切的开口“阿玛,我不是来拦着不让你走的,我只是想送件东西给你。”
元旭看着坐在轮椅上的她,走近点,弯腰疼惜的擦拭她额头上的虚汗“傻丫头,你身上可还有伤啊。”
百姓与家,他元旭这么多年来,终究是亏欠了这个家。
青叶将一个盒子打开递过去,怜娇迫切的看着眼前的威风依旧的御亲王说“阿玛,这金丝软甲刀枪不入,原本是我想当生辰礼物送给你的,你一定要日夜穿在身上好不好?”
这是怜娇唯一能为父亲做的事了,只是没想到今年他的生辰,她又要错过了,可还好,礼物能亲自送给他也是好的。
元旭拿着金丝软甲,当场便将这穿戴在身上,没想到尺寸正好,也不知他这闺女为了准备这个礼物,让人修修改改多少回了。
随后他告别老佛爷,皇上皇后,深深看了眼怜娇,上马毫不犹豫的离开。
怜娇眼前有些被泪水模糊,她抓着承安的手,浑身有些发抖。
“哥哥…阿玛今年一定会回来的对吧……”怜娇说着抬头,笑了起来。
承安见此更心疼了,他们之间聚少离多,这次阿玛去往战场面对的还是缅甸的象军,凶多吉少,他何尝不清楚妹妹担忧的是什么呢。
老佛爷擦拭眼角的泪痕,心疼的走过来说“娇娇,你脸色如此差还是赶紧回宁安殿让常太医给你把脉检查一下!”
“没事的老佛爷,许是阿玛要前往边关又不让我送行,我情绪有些激动导致的,常太医还得顾及着愉妃娘娘的身孕,怎能总麻烦他嘛。”怜娇露出轻松的笑容,对自已的状况毫不在意。
阿玛不在身边,她还有哥哥在家呢,她把烈云派去阿玛身边了,打仗那么多年,她相信自已阿玛不会有事的。
回王府的路上,推着轮椅的承安走在一处竹林间,低头看着正在愣神的怜娇,轻声开口“小妹,我知道你都把自已的人安排到阿玛身边去了,你更要相信他们的实力,不会让阿玛有事的。”
怜娇轻叹息一声“哥哥,对他们而言,那是最残忍的一次考验。”
“天网楼的人除了战场,混迹在大清各处,说白了江湖中人,哪懂战场上的门道呢。”
纵然她对自已的人再自信,可唯独除了战场。
怜娇抬手接下一片半绿半黄的竹叶,一股悲伤压迫的气息在她身上蔓延开来,压抑的情绪如潮水涌来,让她的窒息到心口作痛。
诡异的沉默让承安也感到有些不适,他怕自已妹妹加上受了伤,长时间下去必然会换上心疾。
要不再给她抓几只可爱的动物来?
回到映月院后,刚进院,就听翠花充满敌意的低呜声,以及龇牙咧嘴满脸凶神恶煞的煤球,仿佛大战一触即发。
怜娇眨了眨眼连心里难受都忘了,皱眉开口“翠花,煤球,你们要是敢打架就给我滚出去!”
“汪呜!”翠花有些委屈的看了自已主人一眼,仿佛再说它可委屈了。
然而事实证明翠花就是非常的委屈,因为哪有豹子装猫跟它抢伙食吃的啊,太没兽德了!
这就是个豹子!但凡这臭豹子没露出这么凶残的威胁,它都要以为哪来的猫长这么壮呢!
“喵呜!”煤球厌恶的看了眼翠花,表情不屑,有能耐说话啊,说不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