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感激持盈、持敏二人,秋明邀请二人住到了家里。盛情难却,持盈、持敏几番推辞不下,便住了进来。
明月山庄虽然大,却只有秋明与秋明月并一个老管家,两个洒扫的小厮。嫁妆什么的,都是兄妹俩亲自去采办。
秋明月声音变好后,自信许多,将这几日陪着采买的婢女都买了回来,还兴致勃勃地给她们改名字,安排活计。
原先众人皆以为这第一美人是个哑女,却不料声如其人,亦是动人,秋明月美名更盛。
出嫁前夕。
“不知二位兄台此去要往何方?”四人月下对饮。
“此程欲往泰延衡阳山庄。”
“如此,在下有个不情之请。”秋明举杯,“小妹不日嫁往青州,青州山高路远,我实在放心不下,不知二位兄台可否相送一程?”
横竖此去衡阳山庄也是顺路,二人齐声应下。
武林第一美人的婚礼办得极其盛大,十里红妆,就连街道两旁的店铺也都系上了红绫。
持盈取出自卷轴之中得来的披帛,赠予明月美人,“此物虽灵气匮乏,毕竟是仙家之物,愿其能护佑姑娘平安喜乐。”
秋明月盈盈欠身,头上的凤冠锒铛作响,“明月就此拜别。”
秋明抬手为明月美人盖上盖头。美人上了花轿,一队秋明精心挑选的武林高手护送,浩浩荡荡前行。
队伍行至半路,突然冒出一伙红衣人来。他们一身绯红,在树林郁葱之间实在是显眼。
为首的是一妙龄女郎,身材高挑,亦是华服美冠,活脱脱一副新嫁娘模样。她眼角向上勾起,天生自带媚态,肌肤莹白,更衬得红唇妖冶魅惑。朱红的衣衫轻薄合体,可以看到分明的锁骨。
“拦路者何人?”
女子开口,声音像是灌了酒一般醉人,叫人不禁沉溺其中。
“奴家柳如烟。”
柳如烟抛了个媚眼,竟引得几人朝着柳如烟走了几步,一脸痴迷之色。
持盈轻轻挥扇,驱散空气中若隐若现的甜香,免得无辜之人受其魅惑。
柳如烟的视线一下子就落到了持盈身上,她舔了舔下唇,仿佛在看什么猎物一般。
持盈上前几步,拦在柳如烟与送亲队伍之间。“柳姑娘有何贵干?”
柳如烟旋转半圈,腰肢柔弱无骨,一举一动说不出的娇媚,“奴家听闻秋明月秋姑娘是第一美人,奴家心中不服,所以特意来相较。”她眸子轻眨,一副懵懂的小女孩神态,“不知公子觉得我与秋姑娘谁的容貌更胜一筹?”
持盈笑着摇扇,一副纨绔子弟的模样,“姑娘与秋姑娘各有千秋,何必相较?”
柳如烟粲然一笑,“公子如此会说话,倒让奴家想要公子的舌头了。”
“柳姑娘真爱说笑。”
柳如烟突然出手,红绫如同利剑一般击向持盈,“奴家从来不说笑。”
这番变故叫众人都慌了神,轿夫齐齐跑向后边,从嫁妆车上拔出自己的兵器,武林高手也将花轿围成一个圈。
柳如烟甫一出手,身上繁复的礼服齐齐炸开,只余合身的一套赤色劲装,手上不知何时多了两把弯刀。柳如烟身后的人也与送亲的武林高手对战起来。
持敏并不参战,只守着花轿,保护秋明月,若有接近的,才会挥手将人打退。
持盈与柳如烟打得难舍难分,他们动作流畅利落,若说是对战,倒更像是跳舞一般优美好看。
不多时,柳如烟的双刀早已不知跌落何处,她的双手被制住,双足也被绊住,长长的红绫缠在她的腰间,随着风纷扬着,就像是一条条尾巴。
柳如烟在持盈怀中若即若离,若是忽略周围的喧闹,二人仿佛调情的小情侣一般相拥在一起。
柳如烟媚眼如丝,似乎要去吻持盈。持盈将人抛开,柳如烟纵身一跃,身后飞出十数条红绫,齐齐缠向持敏。
持敏一直关注着战况,她手臂一扬,长剑出现,一挥手便将红绫齐齐斩断。持敏轻轻一跃。落在花轿之上,双手做掌向外击去,除了柳如烟,众人齐齐倒地。
柳如烟眸子亮闪闪的,看着持敏无限欣赏,“原来公子背后藏着个更厉害的小公子。”
持敏一脸正色,丝毫不为柳如烟所动。
持盈转过身,看着持敏的眼神略带抱怨,“你瞧瞧,太暴力了。”
持敏刚要说什么,却见柳如烟仿佛一支红箭朝着持盈冲来,“师兄小心!”
持盈回身,齐齐一摆手,柳如烟便重重地倒在了地上,吐出一口殷红的鲜血。
持盈看着自己的手,“哎呀,我是最怜香惜玉的了,怎么就伤了姑娘。”持盈将柳如烟扶起,一脸关切之色,“姑娘伤得有点重,不如暂且回去疗伤,咱们有缘再见。”
持盈长袖微甩,将柳如烟送离。
“师弟啊,你看看你,连自己家轿夫都打伤了,现在只能咱俩抬秋姑娘一程了。”
持盈将扇子插到腰带上,将伤者横七竖八地垒在嫁妆箱子上。自己撸起袖子,抬手令轿子扶起,自己则在前边大步流星。
持敏跳下轿子,给轿夫疗伤。
天色将暮,轿夫的伤也好得差不多了。轿子仍是由轿夫抬着,以免惊动路人。
终于到了客栈,喜婆将秋明月背上楼,众人也终于能休息一下。持盈、持敏的房间分列秋明月两侧,护卫着明月美人的安全。
持盈敲了敲持敏的房门,走进去。
“你今日不该打伤他们。”持盈说道,只是语气中并无责备之意。
“我只想速战速决,免得误了良时,师兄莫不是为那柳如烟所迷,不忍伤她?”
“瞎说!”持盈用扇骨在持盈头上敲了一下,“秋姑娘大喜,怎么好在送亲路上见血光?”
“那你还不是打伤了柳如烟。”持敏有些不服气,头上却是又挨了一下。
“顶嘴!”持盈说道,“快点认错。”
持敏自知自己是太过着急忘了忌讳,只是不好意思承认罢了,这会自然低头认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