碧珠和晨曦看见青天白日里，秦雨瑶带回来一个男人，两人都吓得满头大汗却不敢出声儿。
秦雨瑶当然也很慌张，若一会儿顾宴炎来寻找自己，又该如何？
顾宴旻没给她那么多思考的时间，只是吩咐道：“你们去门口守着，我和你们家夫人有话要说。”
碧珠看了看秦雨瑶，见她点了头，这才带着晨曦去门外守着。
还没走出去，顾宴旻便厉色道：“若是这里面的事情传了出去，你们二人可活不得了。”
碧珠和晨曦两个小姑娘哪里见过这种情况，吓得不知所措。
还是秦雨瑶开口安抚了一句：“放心，这里没事，这是一位故人，你们出去等着就是。”
碧珠和晨曦是聪明人，看她神色平静便也放心下来。
她们小心翼翼守在门口，以防出现什么意外。
顾宴旻是第一次以真实身份出现在她面前，再加上从前两人之间已经见过面，一切都变得有些微妙起来。
他走到她的面前，探究地打量了她些许后，才问：“你什么时候知道我身份的？”
“刚才。”秦雨瑶淡定回答。
其实这是她第一次认认真真打量眼前的男子，而且是以别样的心态去看他。
顾宴旻虽说已经是“死”过一次的人，而且也经历了不少的事情，但是看起来仍然带着少年感，俊朗的容颜可以称得上数一数二。
只怕今日若是换做其他小姑娘，都会被他所吸引吧。
可秦雨瑶不会被他的这张脸所欺骗，因为她看得清他面具下的深邃与神秘。
顾宴旻明显依旧不相信她的话，语气不明道：“你是一个有秘密的人。”
“你不也是吗？”秦雨瑶回击。
顾宴旻笑了，“不错，每个人都有秘密，但是我敢肯定，就算是我不回来，顾家也会被你耍的团团转。”
他虽然也不明白秦雨瑶到底是哪里奇怪，可是他能感觉出来秦雨瑶是一个危险的人。
秦雨瑶知道他信不过自己，虽然此人已经回到顾府，但是他绝对是因为别的理由。
她温和开口：“你回来以后，只怕顾宴炎会想办法除掉你。”
从前就是这样的结果，现在也一样是。
不过秦雨瑶觉得，凭借现在自己的能力，倒是能够从顾宴炎的手里救下来他。
顾宴旻语气不明道：“刚才顾宴炎想办法将我哄走，应当就是希望我不再出现在顾府，你也是明白的。”
顿了顿，他别有深意地看着秦雨瑶：“那你觉得，我该怎么做才能留下来？”
“顾宴炎只喜欢对自己有用的人，其次便是自己惹不了的人。”秦雨瑶缓缓回答。
她踱步至桌前坐下，整个人出奇的平静。
大概她也摸清楚了顾宴旻的目的，对方也是想看看自己有多大的能耐，是否可以合作。
既然如此，她不介意送上一部分诚意。
“春闱主考官的位置非他莫属，可到时候一定会出现问题。”她首当其冲抛出自己的一部分牌面。
顾宴旻忽的笑了起来：“蛇蝎毒妇！”
这个评价秦雨瑶只当他是夸自己了。
“彼此彼此，不知该如何称呼你，没有顾宴炎的承认，你如何能回得了顾家？”秦雨瑶的语气很淡然，看不出来情绪起伏。
顾宴炎冷静地看着她，良久之后，他问：“你能帮我什么？”
“你也太高看我了。”
丢下这话，秦雨瑶已经起身打开了屋门。
她侧目看去，顾宴旻已经离开。
至于为何要打开屋门，只是因为她猜到顾宴炎要来了。
这种敏锐的直觉，是她从前就有的。
果不其然，没多久就听到了一声气急败坏的声音。
“简直是屋漏偏逢连夜雨。”他骂骂咧咧地走进来后，看向秦雨瑶的眼神并不友善。
顾宴炎冷哼一声：“你果然知道他还活着。”
“夫君高看我了，他回来对我没什么好处。”秦雨瑶递上一杯热茶，安抚道，“稍安勿躁，他不是被你赶走了？”
顾宴炎一把拍开她的手。
茶杯应声落地，碎片四溅。
秦雨瑶无动于衷，眼神之中毫无波澜。
顾宴炎只是提早露出自己本性罢了，但是这样的他，其实才是她最熟悉的样子。
如此，她也有些不耐烦道：“夫君如今在朝中位极人臣，还有什么可担忧的，一个庶子罢了，成不了什么气候。”
没错，庶子成不了气候，永远都是这样。
不过顾宴旻却还有一层特殊的身份，这是他永远可以翻身的底牌。
秦雨瑶这样说不过是为了让顾宴炎放松警惕罢了。
可顾宴炎却道：“我绝对不允许任何意外发生。”
其实秦雨瑶并不知道当初顾宴炎和顾宴旻被派出去的时候发生了什么事情，也不明白他为何反应这么大。
可这个结果对她来说太好了，她甚至来不及去思考其他。
可她表现得实在是太淡定，所以顾宴炎也被再次激怒。
他一把抓住她的胳膊，质问道：“你和顾宴旻到底是什么关系？”
“夫君为何这样说，今日我也是第一次见他，并无交集。”
她语气寡淡，似乎有些懒得再去应付面前的这件人。
缓缓从他手里抽出来自己的胳膊，秦雨瑶道：“夫君什么时候解了家里的禁？传出去了对顾家可不好。”
顾宴炎越发靠近她，质问道：“你真是为我好？”
“当然。”秦雨瑶面对他的视线毫无胆怯。
顾宴炎冷笑一声：“我这个弟弟马上就要回来了，上面不知为何知道他回来的消息，甚至还对他颇为赏识，我动不了他。”
话音刚落，他从袖口拿出一包粉末。
“不过嘛，你既然真是为了我好，那这件事情便交给你去办。”
他眼神锋利地扫过秦雨瑶的脸，语气不容置喙。
秦雨瑶却叹气：“我的身份不允许我做这样的事情，不过我会交给其他人去做，保证让夫君满意。”
她接下了那包粉末。
她深谙行医之道，自然明白这里面是什么东西。
不过顾宴炎真的很蠢，这般急不可耐，果然成不了大事。
若非顾家根基不浅，实际上对付一个顾宴炎很简单。
顾宴炎将东西交给她后便走了没再继续为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