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菀嫣吓得花容失色，连忙躲开，怒斥道：“放肆！你们是什么人，竟敢对本夫人无礼！”
“夫人？哈哈哈，就你也配称夫人？”另一个瘦猴般的男子怪笑一声，上下打量着林菀嫣，眼中满是淫邪之色，“我看，你倒像是个出来卖的……”
“你……你胡说！”林菀嫣气得浑身发抖，她何时受过如此奇耻大辱！
“我胡说？”那瘦猴般的男子冷笑道，“那你倒是说说，你来这里做什么？这二楼雅间，可不是什么人都能进的！”
林菀嫣一时语塞，她总不能说，她是来找麻烦的吧？
“怎么，说不出来了？”那瘦猴般的男子得意洋洋地笑着，“我看你啊，就是个……”
“住口！”林菀嫣再也忍无可忍，扬起手，狠狠地甩了那瘦猴般的男子一巴掌。
“啪”的一声脆响，在雅间内显得格外刺耳。
那瘦猴般的男子被打得眼冒金星，捂着脸，不可置信地看着林菀嫣。
“你……你竟敢打我？”他怒吼一声，猛地站起身，就要对林菀嫣动手。
“住手！”就在这时，一道浑厚的声音如同平地惊雷，震慑了雅间内的众人。
林菀嫣闻声望去，只见一个身着锦衣的中年男子站在门口，面沉如水，不怒自威。他身后跟着几个身强力壮的伙计，个个面色不善地盯着雅间内的壮汉。
“王掌柜？”络腮胡的壮汉认出了来人，酒意顿时消散了几分，语气中多了几分忌惮，“您怎么来了？”
王掌柜没有理会他，径直走到林菀嫣面前，微微躬身，语气恭敬：“这位夫人，实在抱歉，让您受惊了。是小的管教不严，让这些粗鄙之人扰了您的雅兴。”
林菀嫣见王掌柜态度诚恳，心中怒火稍减，但想到方才所受的屈辱，依旧愤愤不平：“王掌柜，你也是这顶京居的老人了，应该知道这二楼雅间是什么规矩！为何这些人能够在此放肆，我却连踏入一步都不行？”
王掌柜轻笑了声：“夫人，之前下边的人已经告诉过您，今日这雅间不方便您来，可是您要硬闯的，可不能怪我们。”
林菀嫣一顿，她分明注意到，此时不少的宾客都看戏一般看向她。
她到底是不敢闹大，毕竟最终还是丢自己的脸。
最终只能灰溜溜地离开。
雅间内，方才的喧闹与放肆仿佛一场闹剧般退去，只留下满地狼藉和空气中挥之不去的酒气。
王掌柜挥退了瑟缩在一旁的伙计，独自一人来到窗边，望着林菀嫣远去的背影，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
“小姐，您这又是何必呢？”王掌柜转过身，语气中带着几分不解，“何必如此大费周章，安排这么一出戏？”
坐在屏风后，一直静默不语的秦雨瑶缓缓起身，素手轻拨弄着桌上精致的茶具，嘴角勾起一抹冷冽的弧度。
“王掌柜，你不懂。”她的声音清冷如玉，却透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威严，“林菀嫣这人，你真当她是什么善男信女不成？若不给她些教训，让她吃些苦头，她还真当这顶京居是她家开的，想来就来，想走就走！”
她怎么看不出，林菀嫣想打听关于她的事，但不让林菀嫣吃点苦头，只怕以后她的胆子会更放肆，耽误了自己的事可不好。
林菀嫣提着精致的点心盒子，款款步入顾宴炎的书房。夕阳的余晖透过窗棂洒落在书案上，映照着顾宴炎专注的神情。
“宴炎，忙了一天累了吧？我特意让厨房做了你最爱吃的桂花糕。”林菀嫣将点心盒子轻轻放在书案一角，语气温柔体贴。
顾宴炎却未抬头，只是淡淡地应了一声：“嗯，嫂嫂有心了。”
林菀嫣心中一紧，这声“嫂嫂”如同一道无形的屏障，将她与顾宴炎隔开。她压下心头的不快，故作随意地走到顾宴炎身旁，状似无意地问道：“对了，我方才在街上好像看到雨瑶了，她身边还跟着秦老爷和秦大哥，看样子是要出城去。”
顾宴炎终于放下手中的书卷，眉头微微蹙起：“出城？她去做什么？”
林菀嫣眼波流转，故作惊讶道：“这我就不清楚了，不过隐约能从雨瑶身上闻到药味，只怕是拿了什么药材，莫非是秦老爷身子不适？”
“药材？”顾宴炎沉吟片刻，心中疑惑更甚。秦雨瑶嫁入顾家已有月余，却从未听她提起过父亲身体抱恙，更别说出城探望了。
“是啊，也不知秦老爷究竟得了什么急症，竟要舍近求远，到咱们这寻医问药。”林菀嫣观察着顾宴炎的神色，语气中带着几分担忧，却又像是无意间透露了什么秘密。
“嫂嫂，你确定是雨瑶和秦家人一起出城？”顾宴炎语气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冷意。
林菀嫣心中暗喜，面上却不动声色，柔声道：“我亲眼所见，还能有假？只是……”她欲言又止，像是有什么难言之隐。
“只是什么？”顾宴炎追问道。
林菀嫣咬了咬唇，像是下了很大决心般说道：“只是我瞧着雨瑶的神色不太好，像是有什么心事，问她也不肯说，只怕其中有不少的秘密。”
顾宴炎沉默不语，脑海中浮现出秦雨瑶那张清冷绝美的面容，心中五味杂陈。
林菀嫣见顾宴炎脸色不对，眼波流转，眸中迅速闪过一丝狡黠，但很快便被担忧所取代。她轻轻咬着下唇，像是鼓足了勇气，才低声说道：“宴炎，有些话，我不知道该说不该说……”
顾宴炎剑眉微蹙，沉声道：“嫂嫂但说无妨。”
林菀嫣轻叹一声，语气中带着几分无奈和痛惜：“我知道雨瑶是商户之女，嫁入顾家本就是高攀。可她如今既已嫁给你，便该以顾家为重，相夫教子，打理家事，而不是……”
她顿了顿，像是怕触怒顾宴炎，又小心翼翼地观察着他的神色，才继续说道：“我瞧着，她身上那药材，也不像是寻常人家用的，只怕……”
“嫂嫂是想说，她拿着顾家的钱财，去补贴娘家？”顾宴炎语气冰冷，眼中闪过一丝凌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