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砸落。
大理石地面反射出了诺加的身影,月光穿过天顶的彩色玻璃,像是碎开的万花筒。
诺加认识陆浮的时候,他已经有了新的住所,不常去教堂了,这并不妨碍诺加知道陆浮曾将教堂视作栖身之地。
“教堂里的孩子”,早在五年前,诺加就听到人们这样称呼他。
五等星港口边缘的仓库中。
“什么教堂里的孩子?”梳着大背头的男人双腿盘起坐在水泥地上,兴致勃勃的加入了话题。
顶着绿色莫西干发型的少年解释道:“有人看到钦西城那座废弃了很多年的教堂这几天晚上灯火通明,以为是闹鬼了,前两天红鹭星盗□□人去看了眼,里面有个小孩子。”
“多小?”
“十二三岁吧。”
花臂壮汉插话道:“我听说他身边还跟了只灰色的狗,真有闲情。”
在五等星养宠物可不是明智的选择。
诺加坐在集装箱上,有一搭没一搭的听着手底下的人聊天,面上露出点嘲弄。
自己都活不好,还养狗?
不知道主人和狗谁先死。
彼时诺加还没想过,有朝一日,他会成为那个替陆浮喂狗的冤大头。
**
在那之后过了两年,诺加这个无神论者第一次走进了教堂。
陆浮将教堂装点的很好,宽大的祭祀台上铺满了色彩各异的花瓣,金色的太阳挂饰高悬在头顶,像是随时会坠落而下,审判两名不速之客。
祭坛周围摆放了一圈蜡烛,一簇簇火光忽大忽小的跳动着,连呼出的气体都仿佛升了温。
“噼啪!”
烛火炸了开一瞬,下一秒重归平静。
暖色的光映在陆浮的侧脸上,都说灯下看美人,烛光下的陆浮无端显得温柔了许多。
诺加捻起一片花瓣看了眼,居然是真花,他颇有些意外的环顾自周,从一尘不染的烛台中看出了陆浮的用心。
“你真把这里当家了?”alpha有些不解。
陆浮蹲下身抱住蹿出来的小灰狗,一边揉搓它的后脑,一边回道:“我喜欢这里。”
宽敞、温暖、人烟稀少,最重要的是——教廷对于太阳的极端崇拜。
陆浮站起身,对着诺加招了招手,轻声说:“跟我来。”
绕过主祭坛是一条长而幽深的走廊,巨大的油画挂在墙上,一张张模糊而怪异的面孔正对着走廊里的两个少年。
随着二人的深入,光线逐渐明亮了起来,一个除了大小外和主祭坛一模一样的祭坛位于天窗的正下方,月光透过彩色的玻璃投射而下,透出一种金属的光泽。
在那祭坛的中心,是一尊没有五官的神像。
诺加虽然不信神,但是教廷当年对于整个塞拉法帝国都有着巨大的影响力,他迟疑的问:“这就是圣乌洛神吗?”
悬挂在天顶上的金色长剑忽远忽近,似乎随时会从高空坠落,刺穿祭祀台上不守教义的信徒的心脏。
暖黄色的烛火中,陆浮出色的皮相仿佛都透着光,他低声笑起来,细密的睫垂下淡淡的阴影,像是无声的嘲弄。
“只是一尊石膏像而已。”
笑声在诺加的耳膜上鼓动,他隐约察觉到陆浮的反常,收回注视神像的视线,走到了祭桌边。
盛了圣水的小银杯摆放整齐,诺加有些好奇的举起正中央的杯子。
澄澈的液体倒映出alpha鎏金的瞳,水面在毫无外力的情况下泛起了涟漪。
一圈一圈的金色扩散开,欲望的催化剂让alpha的原始冲动旺盛生长。
缠绕、绞杀、吞噬…陌生的词汇盖过了心跳声,诺加突然转身拽住了陆浮的手臂一拉。
“砰!”
肉-体碰撞的声音响起,陆浮整个人躺在了祭祀台上,铺在两侧的鲜花“唰”的一一扫落,被烛火烧得蜷缩萎靡。
小银杯摔在了陆浮脚下,溅出的透明液体浇湿了花瓣,黑发少年一条腿屈起抵住了诺加的小腹,而诺加投下的影子则将他完全笼罩了进去。
这个距离对于两个血气方刚的少年来说堪称危险。
太近了。
诺加几乎能用鼻尖吻上陆浮的发。
呼吸早就脱离了正常频率,蜡烛烧短了一寸,陆浮躺在冰凉的祭祀台上,微微偏头,看向诺加身后的神像。
它的表面似乎更加光滑了,透出莹白的光。
alpha的精神域起伏比beta大得多,也更容易受到神像的影响。
诺加也被自己突然的举动* 惊了一下,但他没有急着起身,反而就着这个动作再次拉近了距离。
“我之前的提议,你还可以再考虑一下。”
陆浮敛颚笑起来,语气似乎有些嘲弄:“跟你吗?”
“诺加,你去求神的可能性更大一些。”
说的也是。
诺加故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