聊了什么?”
又开始试探游戏了吗?
陆浮敷衍的嗯了一声,眸子凝了凝,《神经》中一行行字体像是扭曲的符文被困在书页里,不断的挣扎着博取注意。
【历届教皇之中,唯第十五任教皇借神明之力屠戮阀门权贵,罪行累累。】
这是什么?
陆浮以为季生手里的《神经》撑死了就比黑市里好一点,没想到一开头就这么刺激。
阿兰德还在假惺惺的说着什么关心西蒙的鬼话,陆浮左耳进右耳出,眼里只有一行行咧唇尖叫的字符。
以前的记载方式并不高明,晕开的墨迹蜷缩的黑蛇似的在纸面上爬行,季生似乎很少翻动它,陈旧的书页间散发出异样的味道。
【第十五任教皇幸得神明庇佑,继任教皇之日毒害简家子嗣,将其尸体沉湖。】
【第十五任教皇以“不忠于神”的罪名将裴家继承人送上绞刑架。】
始终没得到陆浮的回话,阿兰德微微拧眉。
什么书比他还重要?
“你在看什么?”阿兰德倾身从陆浮的膝上将书抽了出来。
目光触及的瞬间,怪异扭曲的字符仿佛拥有了生命般。
耳边响起了嗡嗡的鸣响,将阿兰德和现实隔离开来,每滴墨水都像是来自深渊的触手,试图将他拽进无尽的黑暗之中。
阿兰德的动作僵在了半空,他的脸上渐渐失去了表情,金瞳失去了光泽般透出一股死气。
陆浮没想到他这么没有边界感,推了推雌虫的手臂,“阿兰德殿下?”
没有得到回应。
“砰——!”
子弹擦着雌虫的耳边飞了过去,发出剧烈的轰响。
阿兰德猛地回过神,“啪”的一声将《神经》合上,一贯优雅得体的姿态不复存在。
陆浮收起枪,“你怎么了?”
阿兰德怔了怔,低下头看着封面上的烫金字体,“…这是什么?”
“我和西蒙今晚聊的东西。”陆浮一次性回答了他两个问题。
阿兰德脸色有些难看,“你们聊了圣乌洛神?”
作为虫皇陛下的雌长孙,阿兰德自小被耳提面命不可谈论圣乌洛神。
神的时代已经结束了,现在是虫皇陛下的统治时期。
陆浮点头:“说到这个,我有些问题想问问您。”
阿兰德轻轻抿唇,两秒后重新笑起来:“只要不是什么难以回答的秘密,我都会告诉你。”
【018:我猜无论你问什么他都会回答:这是秘密】
【陆浮:你猜怎么着,我有枪。】
【018:好,现在不存在秘密了,你这强-盗。】
对于五等星居民来说,强-盗并不是贬义词。
或许是因为《神经》残留的影响,也或许是因为阿兰德本就看陆浮不顺眼,总之,他现在有些不适。
不是单纯的肉-体不适,而是从精神上的,强烈的攻击欲望。
在人类的地盘上攻击人类,今晚他动手明天就能被遣送回虫族。
阿兰德端起茶杯轻轻啜了一下,镇定的问:“你想知道什么?”
“我想问问,虫族是否有记载圣乌洛神的书籍,就像人类的《神经》一样。”
阿兰德的不适感更强了,似乎有什么在他的喉咙里爬行,他又喝了一口茶,温热的液体流进喉管,却压不住那股怪异的感觉。
“虫族已经几百年不曾信仰过圣乌洛神了,就算有也恐怕绝版了。”阿兰德压下呕吐的欲望,浅笑着回答。
虫皇在上,他的身体好像出了点问题。
陆浮眼皮上下翻了翻,紫灰色的眸子在雌虫的脸上定格,“你怎么了?”
“什么?”阿兰德不解的反问。
“我想你需要一面镜子。”
陆浮拔出一把匕首,膝盖一弯单腿跪在长桌上,上半身前倾,一手按住阿兰德的肩,一手举起刀柄。
冷硬的刃面倒映出阿兰德此时的模样,一圈深蓝色的纹路从颈侧爬到了他的眼下,像是某种生物的鳞片。
“这是什么?”
阿兰德惊得干咽了口唾沫,喉结滚动的同时带动了颈侧的皮肤,让那纹路像是活过来了似的。
阿兰德当然知道这是什么,他居然无意识虫化了。
“没事,”雌虫勉强的笑了笑,“是我的虫甲。”
那深蓝色的纹路像是受了刺激似得在皮肤上剧烈的扭动了几下,接着逐渐变浅,直至彻底消失。
陆浮重新坐下来,用笃定的口吻说:“你被神污染了。”
阿兰德再差也不至于连自己的虫甲都控制不了,除非他的精神域失控了。
“污染?”
阿兰德雌虫揉了揉颈侧的皮肤,隐去的虫甲似乎又一次想要冲出来,泛起一股痒意。
不自在的换了个坐姿,他用审视的口吻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