疑的眯起眼, 疑心是海平面下的暗流, 无声的涌动。
他的风衣下会不会穿了防-弹-衣?他的动作会不会另有深意,他…陆浮的思绪在季生停住脚步的一刻断开。
“到了。”季生撩开遮在门前的黑布, 弯腰钻了进去, 和低矮的门不同,屋内的空间很大。
季生打开终端, 一束白光自下而上射在他的脸上,将alpha本就不健康的脸照得更惨白。
他一步步沿着墙壁绕了一圈, 将镶在墙壁上的烛台门一一点上。
看他这么辛苦,陆浮不解的歪了歪头。
几百年前也就算了,现在就算是五等星都已经普及了能源灯, 为什么还有这么多人爱用蜡烛?
大人, 时代变了。
【018:你不懂, 这是格调。】
累死累活摸黑点蜡烛的格调吗?
之前在第一军校也是, 整个塞拉法帝国的蜡烛生产商就靠他们养了。
嗯?
突然找到了毕业之后的好去处。
房间逐渐亮堂起来, 这间空旷的屋子里没有任何家具,地板、墙壁、天花板上都涂着黑色的油漆。
一个晃眼, 陆浮险些以为自己遭遇了神降。
季生背靠着墙,掌心向后贴在墙壁上,他细细的观察着陆浮的表情,不放过任何一个疑点。
然而,季生失望了。
少年气定神闲走到墙边,用指甲刮了刮烛台外层的金粉,笑道:“你帮谢为祯赚的钱不会都用在这里了吧?”
季生有些不悦,他察觉了陆浮在转移话题,开门见山的问:“你已经看过《神经》了吗?”
陆浮眼镜下的眸子眨了眨,“你很在乎这个吗?”
季生抿唇,神色十分难看,“陆浮,我不是在开玩笑,你根本不知道与神有关的一切多么危险。”
起猛了,季生居然真的在担心他。
陆浮收敛了笑容,缓缓点头:“我看过了。”
“什么感觉?”
听到他承认,alpha身体前倾,急切的问:“你的身体有没有什么变化?”
陆浮没说话,只是静静的看着他。
季生意识到自己的失态,内心愈发焦躁,他退回墙边,仰起脸,让后脑勺也紧贴墙壁,腮帮子微微鼓起,像是咬紧了牙关。
陆浮看出了点端倪,“你为什么要离我那么远?”
季生卷发下的眼翻了翻:“还不是你给我喂的那管虫血,虽然不知道那玩意儿有什么用,但我必须得防着你。”
他弯下膝盖,上半身贴着墙壁下滑,最后变成了蜷缩着蹲在墙角的姿势。
真想告诉他你防错人了。
要防的是虫。
这个姿势似乎给了季生点安全感,他再一次重复了之前的问题。
“没有。”陆浮道。
“没有任何变化。”
他早就在神降里七进七出了,一本人类谱写的《神经》算什么。
听到他的回答,季生瞳孔颤了颤,他张了张嘴,笃定的说:“你也是神眷者。”
只有神眷者不惧《神经》的污染。
陆浮耸肩,既不承认也不否认,“你的问题问完了,该我问了。”
“你从哪来弄来的《神经》?”
季生咬住拇指,眼神躲闪,“捡到的。”
你当这是死亡笔记吗那么烂大街?
陆浮走近了一步,季生立刻停止了一切动作,双目直勾勾的盯着他。
“谢为祯知道你是神眷者吗?”陆浮弯下腰,轻声问。
季生摇头,“他对神的好奇是慢性毒药,我不会将未来寄托在一个必死的角色身上。”
【陆浮:他还真是问什么答什么,人怪老实的。】
【018:因为你有枪。】
【陆浮:你说得对。】
随着距离的缩短,陆浮最后蹲在了季生面前,两人大眼瞪小眼。
陆浮双手捧着季生的脸,不让他有机会躲开,问出了最后一个问题:“现在,教廷里是什么情况?”
季生陷入了长久的沉默之中,他在衡量能告诉陆浮多少,以及,陆浮知道了会造成什么样的后果。
教廷短短几年里发生的变化比季生一辈子换过的睡姿还多,他试探的反问了一句:“我怎么会知道教廷的事?”
陆浮放在季生脸侧的手轻飘飘的向下滑了一寸,覆在了颈侧,感受着指腹下alpha跳动的脉搏,他忽的笑了起来:“这几天,诺加一直在盯着你。”
“你醒来之后,在找一样东西。”
“照片,对吗?”
陆浮双手缓缓收紧,看着alpha逐渐泛红的脸,少年慢斯条理的说:“神眷者的年龄不会超过十二岁,照片里的你长得有些太急了,就算是alpha也不可能发育的那么快。”
“我也拍过这种合照,在所有孩子都经历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