哭嚎声。
等谢寅终于哭完了,最后一位悼丧者终于登场。
“这是我兄长生前的好友,”谢寅一边说一边擦拭脸颊:“兄长曾说过,死后希望他能为他念上几句悼词。”
身着白袍,神色悲悯的青年在众人惊愕的眼神中缓缓走到谢为祯的棺材前,微微颔首。
陆浮倏地笑了起来,怪不得谢寅要把那些人赶走,原来还藏了这么大的秘密。
青年的打扮就像是明晃晃的把通缉令贴在脸上,人群中传来几道吸气声,却没人站出来阻拦他。
简焕白危险的眯眼,舌尖从鲨鱼齿上划过,看着青年的目光像是在看一具尸体。
他单手勾住陆浮的肩,凑到他的耳边说:“谢为祯胆子真大,居然和教廷余党关系匪浅。”
不,谢寅才是真的胆大。
谢为祯藏了一辈子的事,他嘴皮子一动就半公开了,他究竟是想让谢为祯名声扫地,还是想要谢家倒台?
这哪里是来念悼词的,这是来超度的吧。
第54章 痛也是奖励,要记得说谢谢
谢为祯生前一直在寻找神明存在的踪迹, 而整个塞拉法帝国中对神了解最多的毫无疑问就是教廷。
教廷余党藏得极深,谢为祯费了不少心思都没得到什么有用的线索, 无奈之下,他决定先暂停寻找教廷余党的计划,专心从门阀身上吸血。
季生就是在这个时候出现的。
在南区生活了近十年的alpha全身萦绕着一股颓废的气息,重的能掉下来的黑眼圈挂在脸上,他穿着谢为祯这辈子都不会碰的衣服,塌着肩站在华丽的大厅里。
谢为祯搭在膝上的手指蜷缩了一下,不敢相信就是这么一副全方位失败者的alpha研发出了能够给他带来无数利益的药剂。
管家俯身倒为他茶, 季生看了一眼, 没动作。
“坐吧。”
有了谢为祯发话, 季生这才坐了下来。
谢为祯端着管家泡好的茶,袅袅升腾的雾气模糊了他的面容, 只能看到一双鸦色的瞳淬了冷意。
管家垂着脸小声的打了个哈欠。
你倒是喝啊。
谢为祯依然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 季生奇怪的撇了他一眼,仰起头一口闷掉茶水, 管家眼疾手快,立刻满上。
“嗯?”
季生低眸看了眼茶杯, 从喉咙里挤出一声气音,似是疑惑。
管家从容的笑了笑:“您请。”
谢为祯摆了摆手示意他出去,管家立刻低眉顺眼的退后几步, 离开了谢为祯的视线范围。
“你就是季生?”谢为祯的问题毫无意义, 但他必须得问一下, 不然流程不全。
季生“嗯”了一声, 捧着茶杯暖手。
谢为祯上半身后倾, 靠着沙发微微抬起下巴,“助理说你有事找我, 什么事?”
如果是预支工资之类毫无意义的话题,谢为祯的回答永远只有一个。
滚。
季生低下头,手指沿着杯壁一圈圈摩挲,音调毫无起伏,像是在念什么台本:“我听说您在寻找教廷余党的下落,我想知道,您有什么目的?”
谢为祯眼神冷了下去,沉默了几秒,他突兀的笑起来:“谁告诉你的?”
季生神色疲惫,吞下了一个欲打不打的哈欠,道:“您如果不想让人知道,就该做得再小心些。”
手里的茶杯被alpha一把扫了下去,跌在厚重的地毯上,溅出的茶水浸湿了昂贵的异兽皮。
“听清楚我的问题,谁告诉你的?”
alpha跨过一地的碎片,弯腰按住季生的肩,“说名字,少扯别的。”
季生挣了挣,肩上的手纹丝不动,他试着从沙发上站起身,却被谢为祯轻易的按了回去。
两次反抗无效后,季生接受了自己被人摆布的命运。
alpha懒洋洋的抬起眼皮,丝毫没有受制于人的恐惧,道:“谢家主,您难道猜不到吗?”
谢为祯横了他一眼,“再不说,我不保证你研发的药能救得了你。”
季生缓缓牵起唇,语气依然懒洋洋的:“别激动啊,谢家主,我是来帮你的。”
“你要找的人,远在天边,近在眼前。”
谢为祯先是一怔,接着露出狐疑的表情,本就不大的眼更是眯成了细细的一条线。
季生无论是打扮还是气质都与“教廷”二字扯不上半点关系,但要说季生骗他,又不像,骗子大多为了提高可信度都会装两下,哪有像他一样把“我不可信”写在脸上的。
谢为祯松开手,替季生将褶起的外套抚平,坐回了沙发,轻笑着说:“我不信你。”
“季生,你的生平资料诺亚的档案库里都有,在南区这么多年从来没见你有过任何异常,你说你是教廷的人我就信,拿我当傻子糊弄吗?”
谢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