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列眼眸动了动,眸光微冷:“你知道什么?”
“没多少,”陆浮的薄唇弯起不近人情的弧度,分明在笑,却让人觉得疏离:“也就比你多一些。”
“比如,”陆浮抬起一只手,当着齐列的面懒洋洋的掰起了手指:“齐之裕晕倒的原因、是谁配置的药、里面放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东西、谢为祯死亡的真相、诺亚制药想用这个抑制剂做什么……”
“哎呀,”陆浮晃了晃手,眼神变得明亮而欢快,驱散了周身的郁气,笑着说:“我好像全都知道。”
“你呢?齐老师?”
陆浮上半身前倾,瞳似熠熠生辉的星辰,瑰丽的紫色看得人头晕目眩。
“你想知道什么?”
第56章 活下来,我就吻你
对于齐列因材施教的传言, 傅以榕最有发言权,他当初在第一军校上学的时候, 和齐列是前后辈的关系。
齐列明面上温和儒雅,不愿意脏了自己的手,缺钱又没什么道德的傅以榕理所当然的成为了他的跟班。
赚钱嘛,不寒碜。
拿着齐列给的高额报酬,傅以榕替他干了不少脏事,齐列很大方,除了最不值钱的钱外, 他随手给出的机会也足以帮助傅以榕一步登天。
包括傅以榕后来能够受到军部的招揽也有齐列的推动。
在傅以榕, 或者说, 在所有人的猜测中,齐列必然会如历届齐家家主一样, 在军部担任要职, 然而出乎意料的是,齐列居然选择了回到第一军校做一名普通的教师。
“你脑子进水了吗?”傅以榕说这话的时候没有任何贬义, 他是发自内心感到奇怪。
齐列是什么人,与其相信他能甘心舍弃滔天的利益, 做一名高尚的人民教师,傅以榕宁可相信他被虫族绑架了。
天台上,两名alpha之间空了一米多的距离, 一人双手撑着栏杆, 闭着眼享受微风拂面, 另一人双手抱臂站在灯光照不到的阴暗处。
“注意你的用词。”齐列狭长的狐狸眼微眯, 语气冷淡。
傅以榕手臂一弯, 上半身几乎趴在了栏杆上,懒洋洋的说:“那我委婉一点问, 水强闯了你的脑子吗?”
“放弃军部这么大的蛋糕跑来教书,齐列,我不记得你是这么善良的人,”傅以榕扭过脑袋,笑道:“校长救过你的命吗?”
“哦,不对,”傅以榕摇摇头又问:“你叛国被校长看见了?”
“现在闭嘴的话我可以考虑不追究你又擅自处死俘虏的事。”
齐列琥珀色的瞳在灯光下摇曳着流光,他扬起唇,摘下手里的终端扔了过去。
“啪。”
傅以榕没接,放任终端砸在了他的脚边。
“大家都不是学生了,你还来这一套,”傅以榕踢开地上的终端,翻了个白眼:“你又抓到我什么把柄,我才不看。”
“你最好还是看看。”
齐列仰起脸,凝视着天台对面的另一栋建筑,白金色的金属外壳在夜色下蒙上了一层阴影,那里是第一军校的会议室,也是藏着所有秘密的地方。
他重新看向傅以榕,轻笑了声:“里面的情报可不只有你一个人。”
傅以榕面色微凝,他弯下腰捡起了价格昂贵的终端,屏幕亮起,一张照片占据了视野,下方是一行白色的小字:卡勒·克里曼斯,教廷高层成员。
“卡勒…他才来我手底下没两天吧,我现在有点担心你究竟在军部安插了多少眼线了。”傅以榕笑吟吟的关了终端,红瞳微沉。
齐列不咸不淡的说:“放心,我不会做的太明目张胆的。”
这还不够明目张胆吗?很好奇你对明目张胆的定义是什么。
傅以榕撑着栏杆直起身,“你既然已经查到了他的身份,接下来呢?”
alpha凌厉的凤眼长而挑,即使面上挂着笑,依然让人觉得背后发寒:“杀了他,还是利用他找到教廷余党的根据地?”
齐列的视线在他的脸上定了定,眼神耐人寻味:“你对教廷似乎敌意很大啊,有什么我没查到过往吗?”
“那倒没有,”傅以榕慵懒的伸了个懒腰,银发在夜风中飘动,“我只是平等的讨厌所有人而已。”
“教廷要是给我钱,我就破例不讨厌他。”
齐列语气嘲弄的说:“教廷要是给你钱,整个塞拉法帝国都会替他们感到遗憾,居然把宝贵的财富浪费在你身上。”
傅以榕从来都是拿了钱就跑的典型,要不是他把齐列当成了长期饭票,齐列又是个心胸狭窄不好得罪的人,傅以榕也不会替他干活。
傅以榕表情无辜的摊手:“我好心帮助教廷提高警惕心,他们难道不该付我学费吗?”
“万一有朝一日教廷改头换面再次做大做强,那我也算是教廷的贵人了。”
齐列无言以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