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了八年终于能尝尝味了,神这辈子没这么急过。
陆浮没理神,这大饼你就画吧,谁吃谁傻x。
游冬仔细观察陆浮的表情,确定少年还没有放弃,他叹了口气,故作为难的说:“其实,也不是完全没办法。”
陆浮失落的神色立刻被兴奋取代,漂亮的脸上映出跳动的火光,他仰着脸直勾勾的盯着游冬,把alpha看得手心冒汗。
“我可以帮你,”游冬别开眼说:“我恰好和主教大人手下的神官亚奇有点交情。”
巧了嘛这不是,我也跟他挺熟的。
陆浮眼底的笑意愈发浓郁,眸子亮晶晶的弯成两个月牙。
“只不过,”游冬意味深长的说:“陆浮,我有什么理由帮你呢?”
“你欺骗我,挟持我,还给我喝下有致死可能的圣水,陆浮,我没有被虐的小众癖好,”alpha俯身按住少年的肩,从怀里拿出陆浮给他的枪,抵住少年的心口:“我该杀了你才对。”
游冬满意的看着少年笑容褪去后显得病态的面孔。
早在黑鳞监狱里他就说了,陆浮会后悔给他这把枪。
游冬并没有打算就这么杀了陆浮,他被陆浮耍得团团转,像个蠢货一样对他示好的屈辱可不是一颗枪子就能抵消的。
陆浮收敛了所有表情,眼下淡淡的青黑色像是错位的颜料,在这张苍白的画纸上留下了擦不去的一笔。
他的瞳孔惊惶的颤抖着,眸中浮起了一层雾气,在油灯的温度中蒸发,他缓缓抬手握住了枪管,轻声问:“如果我从枪口-活下来,你就愿意带我见亚奇神官吗?”
游冬握着枪的手一抖,不可置信的挑高了眉毛,上一个这么爱着神的人已经成了神明的饵食了。
“开枪吧,游冬。”
少年一手握紧枪管,另一只手拽住了游冬的衣领,呼吸逼近,游冬能够清晰的看到那双桃花眼中燃烧着的疯狂。
似有酒精在血液中流淌,带起钻心的痛楚,游冬仿佛醉了般,眼前的景象逐渐朦胧。
他闭了闭眼,再睁开时,陆浮已经亲昵的将脸埋进他的颈,枪支成了唯一阻拦他们紧紧相拥的东西。
脆弱的耳骨被少年微弱的呼吸拂过,“神也会称赞我的爱。”
“砰!”
盛着圣水的银杯从口袋里滑了出来,重重的砸在地上,咕噜噜的滚了几圈,最终撞上了石壁。
陆浮和游冬同时看了过去,地面弥漫的水液中似乎涌动着红褐色的光泽。
游冬从陆浮手里拔出枪,蹲下身捡起小银杯,神色复杂的回眸看了眼站在原地的少年。
陆浮周围的灯光晃得人眼花,少年的面容模糊起来,游冬一时分不清他究竟是在哭还是在笑。
你真的不怕死吗?
你真的从不恐惧吗?
你真的不是又在骗我吗?
缓缓举起枪,游冬怀着莫名的情绪,对着陆浮扣下了扳机。
“死亡是每个人必将经历的过程,当它到来时,不必惊慌,不必失措…”
司仪在棺材前念着悼词,下首的宾客们面无表情的听着,他们不关心成家主是怎么死的,也不关心成家是否存在父子矛盾,他们唯一在乎的就是成煊上位后将会做出怎样的调整。
是延续成家一直以来的军部地位,还是和时旭争一争议会的蛋糕,这些都是未知数,谁也不知道成煊究竟在想什么。
黑发蓝眼的alpha冷淡的俯视着棺材里的老人。
威廉亲王是个实打实的倒霉蛋,当年的黑礁星战场上,威廉亲王被成家主折断了翅翼,毁掉了大半虫甲,全靠虫族命硬,熬到了被送回虫星救治。
别说偷袭成家主了,他连翻个身都做不到。
真正让成家主一步步走入死亡的不是别人,就是他养了十多年的儿子。
威廉亲王曾经被卖到黑市过,他的毒素当然也是畅销品。
成煊要买,傅以榕就给了,他不关心成煊要用在谁身上,只提醒了一句,威廉亲王的毒液几乎无解,除非能找到当初险些害死亲王的虫族医生。
那个医生当年在威廉亲王身上做了不少实验,他被追杀的主要原因是手握太多秘密,而不是谋害亲王。
毕竟,没虫会大费周章去谋害威廉亲王,他自己喝口水都有可能呛死。
调侃归调侃,威廉亲王运气不好是真的,但他确实是下一任虫皇的强力候选人。
第一亲王死在战场上,第二亲王留下心理阴影后足不出户,第三亲王矮子里面拔高个,支持率居然不低。
成煊曾问过傅以榕:“如果虫皇身陨,阿兰德殿下有没有可能越位?”
虫族实力为尊,威廉如果不敌阿兰德,只有被踩在脚下的命。
傅以榕摸了摸下巴,许久后缓缓摇了摇头:“阿兰德不行,但是阿兰德和西蒙联手倒是有可能。”
那就是不可能了。
漫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