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试图证明自己一贫如洗,同时竭力将脖子向后缩,好离这把刀远些。
他认出了时旭,但他不敢说,男人始终牢记着自己伪造的身份是塞布星居民,在他的观念里,塞布星这么落后的地方怎么会有人知道时旭。
然而,死亡如附骨之蛆,一路跟在他的背后。
时旭阴郁的声线裹挟着怨毒:“你一直用这双无礼的眼睛盯着陆浮看,难道还以为自己藏得住吗?”
“你怎么敢冒犯他?!”
时旭的声音陡然变得尖利起来,他狠狠的将刀刃扎进了男人的大腿,另一只手五指成爪,扣住了男人的脖子。
“啊啊啊啊不——!!”
男人痛呼出声,又被颈部的手重新堵住了声音,他痛的冷汗直流,被束缚在身后的手剧烈的挣扎,带动椅子也不断发出咯吱咯吱的响声。
时旭神经质的低声笑起来,指尖越来越用力,男人不断的从喉咙里挤出“赫赫”的嘶吼,眼球凸起充血,皮下透出青紫色。
恼人的信息素失控的噗噗放个不停,将时旭乃至整个仓库都染上了气味。
绝望的、濒死的气味。
时旭不为所动,拔出短刀转了转,“嗤”的一声扎进了男人的颈侧,涌动的鲜血伴随着腐败的信息素一并喷了出来,连时旭的指缝都被血污覆盖。
男人彻底失去了动静。
将染血刀尖用男人的衣服下摆擦净后,时旭翻开笔记,用沾着血的手指在最后一行补上:“现在,他确实死了。”
满意的重新合上笔记,时旭靠在混凝土支柱上放声大笑起来,笑声越来越狰狞,越来越尖利刺耳,像是哭泣的婴儿,让听者从耳朵一直疼到小脑。
长期处于聚光灯下,被迫压抑嫉妒的本性,时旭早就已经按耐不住了。
笑声渐低,alpha缓缓蜷缩起脊背,双膝弯曲坐在地上,阴郁俊美的脸埋进大腿里,金发垂进一片灰尘之中。
贵公子的形象荡然无存,但时旭不在乎,他想用这具尸体向陆浮邀功,又怕陆浮嫌他沾了血的手太脏。
仔仔细细的用手帕擦去多余的污渍,时旭拖着男人的衣领走出了仓库,陆浮看到他的时候露出了讶异的神色。
又疯一个。
时旭带来的终端很有用,陆浮理所当然的给了alpha好脸色,这无疑刺激到了诺加。
冷眼看着以“门阀贵子”自居的衣冠禽兽,诺加嘲笑道:“论吃人,还是得看你们。”
时旭根本不理他,都是烂人,有什么好比的。
逗过齐列后,陆浮抛了抛线人的终端,笑吟吟的说:“差不多该收网了,斯莱德那边也是时候动手了。”
【018:你决定好了吗?】
【陆浮:不是我。】
神没有耐心了。
苏马尔星,等待了许久的教廷终于得到了主教大人的指示。
潜藏在各地的信徒们纷纷赶到苏马尔星的神殿,跪在祭台前祷告,一具具身体化作灰土,祭台上方的图案愈发亮眼。
到最后,炙热的温度已经足以灼伤人体,就算是圣水都无法降温,斯莱德终于带着剩余的信徒们退远了些。
与此同时,遭遇多日神罚侵袭的首都星进入了平静之中,火焰消失了,但这反而更加让他们心慌。
【先是大雨,再是火焰,接下来是什么?】
【累了,能不能给个痛快!】
【我说,你们真的不担心身上的图案吗?我姥姥说这是**。】
【前面的你被强制禁言了,注意点吧,别把自己号弄丢了。】
【那个蓝色的图案我觉得很不舒服,越看越觉得头晕目眩,今天中午还痛了一阵,我会死吗?】
【今晚十二阀会议主要就是讨论关于这些图案的,大家先等等吧,我们怕死,这些有钱有权的更怕死,他们一定会想办法。】
【小道消息,这事和谢家有关,只能说这么多,走了。】
当晚,十二阀会议再次召开。
这一次的出席者大换血,齐之裕代替齐列,谢寅代替谢为祯,时旭和简焕白缺席,人少了,氛围也不似以往热闹。
“齐列居然放你出来,他也疯了吗?”成煊高高挑起眉,毫不掩饰对于齐之裕的嘲讽。
alpha露出犬牙,对着相看相厌的对头比了个中指:“这么关心我小叔,暗恋他?”
成煊立刻露出吃了苍蝇的表情:“滚。”
“哟哟哟,这么激动,被我说中了?”
齐之裕摇摇头感叹道:“世风日下,人心不古,你堂堂一家之主怎么欺负老人家啊!”
奥莱拉抿唇笑起来:“齐家主不过三十多的年纪,倒也不算老。”
说着,少女对着成煊眨眨眼,调笑道:“你们都是单身,把握机会。”
成煊只觉得窒息。
这个世界上任何一个对齐列有心思的人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