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人的后颈糊满口水和牙印, 陆浮没有这种癖好。
齐之裕总是喜欢以己度人,这也是alpha的通病, 他很快意识到自己的失言,蹲下身用发烫的脸颊蹭了蹭陆浮的手背。
“我胡说八道的,你就当没听见。”
你说都说出来了,我怎么当没听见?
将齐之裕的脑袋推开,陆浮将他推到了窗边,拉开厚重的窗帘,露出一条缝隙。
beta戏谑的声音在耳畔轻柔的拂过, 言语却好比凄厉的寒风, 刮得人面皮发疼。
他说:“明天的辩论场地是当年被推翻的神殿遗迹, 如果我输了,就会和遗迹一并埋葬。”
他又说:“齐之裕, 你确定要拉着整个齐家为我陪葬吗?”
本来, 齐列选择独善其身,是齐之裕一意孤行, 非要跳上陆浮的贼船,一旦撑不住海啸和风暴, 他们就会被蜂拥而上的鱼虾分食。
窗外,成群结队的士兵将围观的民众赶开,拖走了一具全身焦黑、看不出五官的尸体。
齐之裕握了握拳头, 闷声说:“不会的, 你从来没有输过。”
【018:干嘛吓唬他?】
【陆浮:好玩。】
齐之裕可比齐列有意思多了。
“万一呢?”陆浮退后两步, 后腰靠着书桌, 眸子半掩:“教皇死了还有下一个, 神不会在乎一个可以随意替换的棋子。”
陆浮和死同时出现,对齐之裕来说相当于在火药桶上扔了个火把, 瞬间炸了。
一句话让神在齐之裕心中地位直降,他急切的握住陆浮的双手,声音几乎是吼出来的:“那就不要去了,什么狗屁辩论,让神自己来!”
“祂就只会躲在阴暗的角落里等着信徒为祂宣扬教义,为祂出生入死,祂自己去哪了?神就是个偷偷摸摸放火的废物!”
【018:哇哦,还得是小齐,就这个歇斯底里爽!】
陆浮也没想到齐之裕这么容易激动,偏过脸躲开正面而来的音波,“小声点。”
齐之裕骂骂咧咧个不停,狐狸眼嫌恶的眯起:“我看神根本不是神,就是一个假借神的名义的怪物,喊祂一句神就真以为自己了不起了,一个月赚几个钱啊?”
攻击性有点太强了。
陆浮下意识算了一下自己每个月的收入,算完之后不信邪的又算了一遍,最后善良的放过了自己。
教皇是不拿工资的,少尉军衔一个月十万星币,听起来好像还不错,但对比首都星一块烧饼卖五万星币的物价来说,不值一提。
不懂就问,首都星没有穷人吗?
【018:南区有,但是他们可以使用除购买之外的一切手段获得自己想要的东西。】
被抓了怎么办?
去监狱里享福啊。
陆浮握住齐之裕的下颚,向上一推,把alpha的脑袋都推得上仰:“都让你小声点了,非要再割一次舌头你才能老实吗?”
齐之裕眨了眨眼,小心的将自己的下颚从陆浮掌心挪开,窃喜的问:“要割吗?”
别再爽了,求你了。
【陆浮:有的时候也很好奇齐列是怎么把他养大的。】
【018:管家功不可没。】
每一个性格古怪的门阀子弟背后都站着一位劳心劳力的老管家,他们总是会在一些不必要的时候出现。
比如此刻。
陆浮戏弄完齐之裕,两人下楼用餐,齐之裕忙前忙后给陆浮布菜,不大不小的碗里硬是集邮一般聚齐了江河湖海陆地猛禽奇珍异兽。
陆浮都沉默了。
【陆浮:他是不是想撑死我然后继承我的教皇宝座?】
【018:就不能是继承你即将面对的暗杀和子弹吗?】
管家背着手站在一边,掏出帕子擦了擦眼角:“少爷开窍了,终于知道照顾人了。”
陆浮想起了开学晚宴时齐之裕被堆成金字塔的蛋糕,“啪”的一下拍开齐之裕再次伸过来的手。
看着alpha茫然无措的眼神,陆浮都快提不起脾气了。
他拖着下巴,用筷子敲了敲碗沿问:“你以为我是贪吃蛇吗?”
“不是,”齐之裕拉开椅子坐到陆浮身侧,眼神飘忽:“我就是怕你饿着。”
“前两天你不是回塞布星了吗?那边伙食不好,也没有达到帝国设立的食品健康标准,我担心你。”
齐之裕趁着说话的空隙又往陆浮面前见缝插针的塞了一块虾球,得意道:“时旭不懂照顾人,我懂。”
老管家在身后连连点头。
搞了半天还是想拉踩时旭呗,陆浮放下筷子,拽住齐之裕的衣领向下一拉,收紧的布料缠在alpha的脖子上,一时喘不上气。
陆浮笑吟吟的问:“难受吗?”
齐之裕犹豫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