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起老师我错了,我应该好好听课!”
这是第一遍。
“对不起老师我错了,我应该好好听课!”
这是第二遍。
张和淼重复地说,一边说,努力含在眼睛里的眼泪止不住往外流,哭腔越来越明显,说话也变得断断续续。
教室安静到连一根针掉落的声音都能听到,在这种安静中,张和淼的道歉声格外清晰。
同学们留给张和淼的背影冰冷极了,讲台上的英语老师变成可怖的魔鬼,张牙舞爪,手上拿着的教棍变成一条绳,狠狠地勒住她的喉咙。
……
“对不起老师我错了,我应该好好听课!”
这是第五遍。
早被击碎的自信推拽着自尊不断摇晃,这一刻,她的自尊摇摇欲坠。
她吸着鼻子回到座位上,将桌上的小学英语收起来。
她对老师没有怨言,她也确实觉得自己没经过老师同意将注意力投到课堂以外做得不对。
等到课间,确认过英语老师回到办公室后,张和淼连忙迈腿往办公室的去。
英语老师可能不知道她的情况,她想跟英语老师好好解释一下,让英语老师同意她上课时自学小学英语。
她走到办公室外,英语老师大声地和其他老师讲着刚才发生的事。
“你们可真别说,网上还真能学到不少东西。”在教室里还格外严肃的英语老师回到办公室就笑哈哈起来,跟刚才判若两人。
“学什么?”其他班的老师问。
“管班啊!网上说班上闹腾管不动纪律时,别挑刺头骂,挑那种绝对不会反抗的学生当典型,把他抓到讲台上批评,来个杀鸡儆猴,保管底下学生服服帖帖的,要是挑刺头,刺头在讲台上顶嘴就更乱了,”英语老师含笑说,“还真挺有用,一堂课没人开小差。”
“你挑了谁?”班主任问。
“张和淼呗,最老实的除了她还有谁?”英语老师又说,“不过说真的,她真是让人头痛,怎么能英语一点也不会,也不知道以前老师怎么教的,等到月考还得拉低班级平均分,到时组长又要找我聊,最烦这种学生了,自己学不好害得老师受罪。”
张和淼敲门的手悬在半空中。
她呆愣愣地看着英语老师。
这天,张和淼发起了高烧。
累积起来的压力在剧烈的情绪波动下彻底爆发。
吃完晚饭开始,她身体就明显不舒服,回到宿舍排队洗澡时躺在床上迷迷糊糊就睡着了,还是快到晚自习时间时,室友发现她躺着,问了她两句,见她一点反应也没有才发现她发烧了。
发烧的学生不能留在学校,当晚张父张母就将张和淼接回家。
回到家的张和淼吃药睡一觉后烧还是没退,但精神好了些,精神一好,她就止不住回想学校的事情,然后躺在床上默默流眼泪。
她不明白为什么老师会这样对她,为什么她成了老师之间的谈资。
止不住的眼泪顺着太阳穴流到耳朵,把耳朵打湿又流向枕头。
担忧张和淼病情的张母一直没合眼,立马发现张和淼在哭。
“和淼,怎么了?”
张和淼将今天发生的事告诉张母。
张父睡着的呼噜声震天动地,在这闹哄哄声中,张母说:“你是不是听错了或者想多了,老师都是为学生着想的。”
“就算老师真的这么做了,你也要好好反省一下自己,如果你什么错误都没有,抓典型又怎么会抓到你头上呢?”
张母是传统的奉老师说的话为金科玉律的家长。
张和淼没应声,她假装困了打个哈欠,闭上眼睛。
等身旁的张母气息变得缓和后,她重新睁开眼,盯着天花板不知道看了多久,疲惫的眼皮才逐渐合上。
张和淼的烧反反复复,在医院连打了几天吊针,发烧烧得浑身都痛。
可很快就要迎来第一次月考,她不能停止学习。
每当她觉得好累很想休息时,耳边就回荡起英语老师说的“拉低平均分”的事,一想到这,她就揉揉眼睛,继续刷题。
来到城市之后坏事有很多很多,可也有值得高兴的事。
张和淼又一次从医院回来时,张父指着鞋柜上一个快递说:“和淼,老家寄过来给你的。”
张和淼喜出望外,她迫不及待地拿过快递,里头是一封厚厚的信,是老师和同学们写给她的。
老师用标准的书信体给她写了长长的话,关心她的生活、关心她的学习,也关心她的心理。
老师写了很多很多,整整两页纸上都是老师的字迹。
小气球看到最后一部分。
“和淼,城市的生活和这里很不一样吧?你适应得还好吗?作为老师,也是你的朋友,我想和你说些真心话。”
“老师也曾到城市求学,在去到大城市前,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