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只是偶然间她有了意识;再比如说这里是规则怪谈区域, 她们是倒霉催被卷进来的普通人,需要满足一定条件才能离开;甚至想过这里只是她的一场梦。
可她全都猜错了。
她从没想过公寓里的都是已逝之人。
她真的死了吗?
开晴摊开双手, 不敢相信地看看正面、看看反面。她的皮肉正常,手心红红充盈着血气, 指甲上的几个月牙大大颗的,怎么看都不想死了的人。
她手放在心口,心脏均匀地跳动。
她用力掐自己的脸, 疼痛感立马传来。
死人也有心跳、也会疼吗?
她没办法说服自己,她已经去世的事。
可即便没办法说服,这好像已经成了铁板钉钉的真相了。
她不由顺着她已经去世的事往下想。
如果她死了,她有什么必要找回记忆呢?
即便找回记忆也回不到现实了不是吗?
开晴忽然觉得很无力, 这是不是说明她前段时间做的所有事情都是无用功。
她很擅长苦中作乐,即便这时候也忍不住想:死了的人都会住进公寓, 那跟现实好像也没太大差别, 不过要怎么转生呢?
想着想着, 她猛地哀叹口气, 揉搓脸颊让自己振作点、清醒点。
开晴, 你做的都不是无用功,她对自己说。
即便已经去世了, 她也想知道她经历过什么,是一个怎样的人。
她静静地待在白光中,星点彻底消失的白光区域看不到边际,满目都是同样的颜色,像飘荡在海里找不到尽头,孤独寂寥感席卷而来。
可这里很适合思考,没有其他东西干扰她的思绪。
她试着回想过去,这在之前从没有成功过,每当她尝试回忆以往,就会感到一阵梗塞,像有什么阻拦着她回想。
可此时此刻,她想起了一段回忆。
画面里,她兴奋地站在主席台上,穿着校服,手捧毕业证书,身边是和她一样打扮的同学们,她双眼盼望地看着底下的人群。
她好像在找什么,很快,视线落到一对中年男女身上。这对中年男女都按着手机接听电话,两人中间隔了一段距离,看起来他们都在忙工作。
开晴和同学们拍完毕业照后,跟着队伍下去,在班主任解散队伍后,她匆匆朝着刚才找到的目标跑去,“爸爸妈妈!你们来啦!”
“摄影师叔叔,能帮我们拍张合影吗?”开晴兴冲冲地跟摄影师说。
说完,她期待地看着爸爸妈妈。
爸爸妈妈将手机放下,缩近两人间的距离,开晴站在父母正中间。
闪光灯亮起,咔擦一声,开晴灿烂明媚地冲着镜头笑。
笑容扬起时苹果肌酸胀的感觉还能通过回想传递到开晴脸颊边,开晴揉揉太阳穴,惊奇地发现她恢复了一点记忆。
除了这段回忆,她还能想起来一段很模糊的简单的画面,画面里的她应该很小很小,牵着爸爸妈妈时,手都要朝上抓,她蹦蹦跳跳地在路上走着,走着走着调皮起来,握紧爸爸妈妈手的同时将腿蜷起,将自己变成一个小秋千,咯咯咯地笑个不停。
只能想起这么多了。
看来小黑小白说的没错,完成请求能找回记忆。
也不知道是不是她能想起的记忆有限,对记忆中的爸爸妈妈,开晴总有种陌生感。
可一想到父母,开晴更加坚定了她要将找回所有记忆的决心。
她为什么去世了呢?爸爸妈妈还在世上吗?若爸爸妈妈还在世上,白发人送黑发人一定让他们很痛苦吧?她怎么能将与爸爸妈妈相处的记忆给忘记呢?
而且,若她不继续找回记忆,还能做什么呢?
她需要一个目标。
开晴深吸口气,重新在白光中行走。
眨眼间,她重新出现在小山坡上。
看着绿油油小山坡上的学校和土坯房,开晴一阵唏嘘。
她久久地凝望着这里。
高|耸连绵、复杂难行让经济难以发展的群山变成了小山坡,张和淼期待着翻新的学校和曾和阿婆生活过的土坯房坐落在小山坡上。
学校后边悠悠地飘过两个气球。
张和淼变成了气球,身体回到了还没去城里的年龄。
302房的一切,都是小气球所喜欢的,也是小气球最希望回到的地方。
这里是根据小气球的心愿打造出来的吗?
白熊婶喜欢画画,所以有一间画廊般的家。
树婆婆想要找回孩子,所以她扎根在孩子的房间里。
房门背后根据大家的心愿而成。
那她呢?
她家就是普普通通的家,看不出特殊来。
她的心愿是什么?
想到“心愿”,开晴又顿住。
小气球“学英语”的请求,不就是她的“心愿”吗?“学英语”只是表象,实际上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