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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熊婶张开的嘴巴无声说出这一字。
不仅手在颤抖, 她的嘴唇也在颤抖,从她听到他的声音从身后想起的那一瞬间, 嘴唇便抖了起来, 唇色也瞬间变白。
扑通扑通狂跳的心脏速度更加快了, 快得她几乎要站不住, 快要跌落在地上, 她开始觉得冷。
“你、你……”白熊婶仍强撑着站着,她努力扭过身子, 看向对方,艰难地想跟对方说些什么。
开始变得迟钝的疼痛感又一次受到刺激,这次,她那长长的头发被对方用力扯拽,她的头发成了他把控住她的支点,一下一下地将她往外拖拽。
“离婚?你真以为我拿那个男人婆没办法?”
“妈的,出去了还敢回来,你等死吧你我草。”
开晴不敢看眼前的一切,她不敢看顺着白熊婶的后脑勺向下流的血,不敢看对面狰狞的脸,可即便闭上眼睛,被削弱过无数倍却还能让她觉得疼痛的痛觉清清楚楚地告诉她,白熊婶正经历着比她感受到的疼痛还要强烈无数倍的痛意。
白熊婶没吃上那顿专门为她做的饭。
隔着几层墙的楼下,一个帮助她逃离苦海的人等着她。
可白熊婶的双眼是睁开的,所以她必须看到这一切。
白熊婶的气息变得很弱很弱,她的衣物在对方的殴打下变得凌乱,衣物下是许多结痂的、快要痊愈的伤口。
她的视线忽然看向远处。
远处,她被往外拖拽时勾住的黑布正躺在地上。
里面的几幅画从黑布中散了出来。
画布之上,是大片的落地窗。窗外,紫红色的夕阳晕染着天际,烂漫又美丽。
她看着那些画,过往瞬息间在她眼前走过一遍。
“开门!死人/渣!!!我知道你在动手!!再不开门我就报警了!!!”
一道声线强势地闯入她眼前的走马观花,白熊婶想起她逃离这里伊始,她的灵魂陷入这段回忆中,呼吸逐渐变弱。
好可惜。
不该回来的。
她真没用,离婚都做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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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诶,茗玥,最近老跑来我们学院找你的那个男生是不是表演系的啊?”好奇的同班同学在下课换教室的路上凑到茗玥身边。
没等茗玥回答,同班同学伸手指着某处,“你看你看,又来找你了。”
茗玥顺着同学的手指向楼下看过去,一穿着干净整洁的男生正站在教学楼下,手里拿着什么。
他周围来来往往很多上课或下课的人,这些人在经过他时,都忍不住多看他两眼。
“真般配啊你们,一个帅一个美。”同班同学艳羡道。
茗玥很美,她们美院漂亮的女生不少,可她私心认为,茗玥是最符合外人眼中传统美术生外形的美人。
她总是穿着裙子,皮肤白皙,有着墨般的齐腰长发,没有人时,表情淡淡的显得高冷,可一旦有人找她,她会笑盈盈地望着对方,说话温声细语。
当然,比起外形,更让同班同学羡慕的是茗玥对色感的把控,明明大家用得都是一样的颜料,偏偏她就能调出最完美的颜色来。
楼下的男生在抬头那一瞬也看到了茗玥,他灿烂地笑起来,高举着手挥了挥。
“你们是不是在恋爱啊?”同班同学看到他的视线跟涂了胶水一样黏在茗玥身上,禁不住问。
茗玥忙摇头。
“没有没有。”
“他们期中考试要拍一部短片,找我帮忙而已。”
茗玥解释道。
同班同学大为不解说:“他们表演系人多得很,还需要找你帮忙?咱和他们专业也不太对口啊。”
茗玥有些羞赧,脸颊染上绯红,“他们想我客串个角色,我没答应,所以他才一直来找我。”
同班同学不太相信地“哦”一声,“客串镜头又不多,你都不愿意了,他们怎么不去找别人?”
茗玥瑶瑶头,“我也不知道。”
她又看向楼下的男生,男生正举起手里的袋子摇了摇。
茗玥弯眼笑了笑。
时间一天一天流逝,这位表演系的男生经常来找茗玥,以至于油画系的大家都认为两人在谈恋爱。
传闻让茗玥深受苦恼,于是某日,在男生又一次找茗玥时,茗玥难得强硬地说:“我真的不想客串,你别来找我了。”
“啊,你说那部短片吗?早就拍完了。”男生的回答出乎茗玥的意料。
“那你为什么还一直来找我?”茗玥不是迟钝的人,在她说出这话时,已经确认了问题的答案。
关系变得熟稔亲近的二人顺利成章谈起了恋爱。
茗玥此前没谈过恋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