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原因在。”
绷带羊鼻息沉沉,原本她就腿软,这下连手臂都没了力气。
她扭头向后,看向复眼叔。
复眼叔正再次操控黑影,满足空心人再来一次的愿望。
她一直来回摇摆于蹦极还是不蹦极,复眼叔却很有耐心地等着,分明从他和开晴以及其他人的聊天中,能感觉到他脾气比较暴躁、耐心不算多。
可这样一个人却包容了她许多。
绷带羊纠结地脸皱了起来,贴着脸的绷带都因着脸部动作变形。
“身体的强大不代表内心的强大……”
空空她们说蹦极或许帮她实现内心的强大,那尝试和复眼叔接触呢?
愧疚和想超越自身的想法促使她突然反复念着这句话,呼吸在一次次反复中变得平稳。
“不行,不能逃避,我不能害怕,我要试试。”她说。
绷带下她的唇色异常苍白,双重的恐惧叠加,任谁看她都在勉强自己。
开晴担忧地看着绷带羊走近复眼叔。
绷带羊表现得比空心人还更像模型,而且是硬邦邦的木头模型,每走一步都无比僵硬。
她正想说“还是不要勉强自己吧?”,就见把空心人再次拉上来的复眼叔操控着黑影往楼下探。
楼下,白熊婶早做好准备,她从之前搭建的工具间里取出一个能坐进一个人的大木桶,将大木头的把手套到黑影勾起来的尖尖上,还拍拍黑影说:“交给你了。”
黑影提着大木桶上来,巨大的木桶瞬间占据开晴全部的视线。
“这是什么?”开晴吃惊地迈腿到大木桶旁边问。
任谁都能知道眼前这是木桶,她这样问实际上是好奇复眼叔和白熊婶什么时候准备的这个。
“木桶。”复眼叔说。
开晴抬眼看复眼叔,觉得他俩真是八字不合。
两人相处起来,要么她被他说的话噎到,要么他被她弄得无话可说,此时就是开晴被噎到。
“我知道,但这是用来做什么的?”开晴走到木桶旁边,反手用指节在上面叩两下。
一叩发现木料用得十分实在,叩起来的声音格外沉顿。
复眼叔迅速扫了眼旁边,那一边是徘徊的绷带羊。
明明比开晴早往这边走,却还徘徊在两米之外没有过来的绷带羊。
复眼叔回答开晴说:“蹦极。”
“坐进去,蹦极。”他补充道。
“坐进去怎么蹦极?人不会从里面掉出来吗?”开晴疑惑极了。
她探脑袋往木桶里看,里面居然还有安全带!
“蹦极,但很慢。”复眼叔继续解释。
又能体验到蹦极时在高空的滋味,又能减少蹦极的刺激感。
最重要的是,有木桶在,他不会直接接触到绷带羊。
“噢,窝囊蹦极。”开晴脑海里闪过这一名词,说完她自己都纳闷怎么会记得这种东西。
复眼叔斜斜瞥她一眼。
绷带羊和开晴忘了的事,他记住了,她们给空心人画完五官后的第二天,他就找上了白熊婶。
当他将他的顾虑告诉白熊婶后,白熊婶立马答应和他一起做这大木桶。
“没想到你还挺细心。”白熊婶当时是这么说的。
说完后,换来复眼叔威胁地打开全部复眼的举止。
白熊婶选择闭上眼睛来对抗这精神污染的一击。
她闭上眼睛,复眼叔就没辙了,默默将多余的眼睛合上,心里想着开晴将白熊的性格都带偏了。
白熊婶借着给绷带羊做衣服的理由,确认了对方的体重和身体维度,就着这些数据,两人开始干活。
白熊婶手巧,他力气大,做废几个版本的大木桶后,才做出眼前这个最合适最完美的版本来。
两人的对话没有故意压低声音,离二人不过两米的绷带羊自然而然地便将对话收到耳中。
她看向大木桶,那种愧疚感更强了。
不用直接接触到她的木桶,慢速的蹦极,怎么想都是为她量身定做的。
她深吸一口气,跨过这最后的两米。
刚才如有无形的屏障将她挡住,不让她前进,而现在,她跨进了屏障中。
“我,我坐进去吗?”她扭头问开晴。
“对。”开晴说。
绷带羊反复告诉自己复眼叔是好人,不会做出让她厌恶的事情,以此让自己精神起来不要落荒而逃。
她一边自我洗脑,一边迈腿在大木桶里坐下。
坐下后,木桶正好露出她上腹部以上的位置,她将安全带绑好,握住大木桶边缘,深吸气说:“我准备好了。”
说完,她闭上眼睛等着失重感的袭来,可等了十几秒都没等到,她犹犹豫豫地将眼睛睁开一条缝,才发现这大木桶几乎是龟速地往下落。
这种龟速让她不由莞尔,笑自己的过度紧张和胆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