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巾上的是擦拭状的血迹,证明凶手可能用它擦过脸或者其他地方溅到的血迹,如果有皮肤接触,很可能会有dna残留下来。
梁新巧熟练地把所有物证装袋,接着又趴在地上拿放大镜仔细看地面:“凶手把带血的雨靴留在这里,证明之后肯定换了鞋离开,我想看看能不能提取到一些足迹。”
这间密室的地板是石灰地的,如果鞋底没有泥土或水这类东西的话,恐怕很难留有可提取的痕迹。
不过许玖没有打断梁新巧的工作,她们做技侦的就是要不放过每一个细节的去查,只要有半点儿可能性都不能放弃。
她起身看向角落里的行李箱,只是扭头的时候发现叶竹西不在,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离开了密室。
许玖走出去看了眼,见叶竹西正站在暗门外的柜子前仔细打量上面的道具。
“怎么了?”
叶竹西没抬头,说:“凶手杀完人躲进密室中换衣服,那他也需要动用这个机关才能打开柜子后面的暗门,他手套上那么多血,这机关上却没有血迹,应该是被擦过了,看来凶手相当细心啊。”
许玖上前去看叶竹西指着的道具,说它是个道具,更像是个摆件,一匹马的形状。
“这个就是柜子暗门的开关?”
叶竹西摇头:“不止,几个摆件是一套的,需要以正确的位置调整摆放才会触发机关。这种小把戏我家也有,所以比较熟悉。”
按照叶竹西的解释,几个摆件就像是摩斯密码那样分别对应着不同的数字或字母,由布置机关的人魏廉设置密码和摆件各自的位置,以此来形成这个机关。
“能像我一样解开这密室的机关,凶手有可能是我的同行。”叶竹西虽然没指名道姓,但许玖知道她话里所指是曲越州。
只是,许玖却不这么想,“不能下结论,因为在尸检时我从魏廉身上找到了威逼伤……凶手很可能是威胁他问出了密室机关的解法。”
叶竹西眉头轻蹙,瞥了眼许玖,忍了忍没有在法医专业的问题上反驳她。
许玖观察着她的脸色,反而主动安抚:“一切都要综合来看,反正曲越州已经现身,不愁以后找不到他。”
叶竹西抿了抿唇,把话题转移回魏廉身上:“至于机关密码的具体内容……魏廉这个人,我对他不算特别了解,但业内多少也算是认识,他跟我老师还算师兄妹,老师还在的时候接触的比较多。他功利心极强,对魔术界的荣誉和奖项都相当看重,如果他要用什么当密码的话,肯定是跟他获奖的信息有关的。”
许玖皱了皱眉:“获奖?”她还真不了解魔术界的奖项什么的。
叶竹西道:“嗯,魏廉前半辈子都被我老师压了一头,国际上最权威的奖项一直与他无缘,直到我老师去世他才有了拿奖的机会,这不得当宝贝似的铭记在心?我用那个日期做密码去调整这几个摆件,还真就解开了机关。”
她伸手碰了碰摆在旁边的奖杯,嗤笑道:“他嫉妒了我老师这么多年,到底还是得偿所愿了。”
魔术圈这两位前辈的恩怨,许玖不了解,也不好说什么,无论如何现在两个人都已经去世,她这样的外人更没法去评价了。
叶竹西自我调节的能力挺强,感伤不过几秒就转移了话题:“对了,凶手这么谨慎,连机关上的血迹都擦了,却为什么要把那些作案的工具留在密室里?带走处理不是更好?”
破解密室叶竹西很擅长,但破案破解罪犯心理这一块儿还是许玖更在行。
“凶手会把这些东西留在密室里才是他谨慎的表现。他应该对这个密室十分有信心,认为警方不会轻易找到这里,就算找到了也是案发后几天的事了,作案工具留在这里远比带走风险低。如果带走,日后万一警察查到他头上,很可能就成了证据。如果销毁,销毁的时候很可能留下更多线索。要知道‘多做多错’这个道理,在凶杀案中,往往做的越多的凶手留下的线索也越多。”
说着,许玖突然自己陷入了沉思,蹙着眉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梁新巧突然从里面探头出来,道:“学姐,你来看一下。”
许玖收回思绪,跟着梁新巧重新回到密室中,不是去看雨衣那些物证,而是另一个角落里堆放着的行李箱,它们现在都已经被打开。
“我查过了,全是空箱子,里面的东西应该已经被人转移。”
许玖视线在几个箱子间徘徊,这种箱子里会装什么东西,似乎一目了然——现金?珠宝首饰?所有值钱的玩意都有可能。
“把箱子也都带回去查一下,通知于茵和庞雁,彻查魏廉在国内外的全部资产状况和资金往来,务必做到每一笔账务都搞清楚。”
梁新巧听她话里的意思好像还不准备回局里,便问:“学姐现在不回去?”
“暂时不,我还要处理点事情。”
她没详细解释,梁新巧也就没多问,跟她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