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的事还没正式谈,吕文昊也没来得及做出什么偏激的事,他就死了,而且还是给这个家带来灾祸。
回忆起这些,谢怀诗道:“我其实并不知道他在新的公司到底做什么,只是在我发现他换工作后还瞒着我时,他说他过得很不容易,每一天都很忐忑,从去年九月进入管理层后就更煎熬了。我当时有注意到他的情绪,那种状态确实不太对劲,就是很紧张很焦虑,甚至还有点儿……恐惧……我不知道怎么更确切的形容。”
“然后我就问他到底怎么回事?他是不是遇到什么麻烦需要帮忙?他又立马像惊弓之鸟似的远离我,就像乌龟缩进壳子里一样拒绝谈这个话题,不管我怎么问他都不肯说实话……我毕竟是警察的女儿,在司法大院里长大,我妈妈不仅当过刑警还做过缉毒警,所以这方面的敏感度还是挺高的。当时我判断他很危险,或者说他的新工作涉及了什么危险的事,所以离婚的决心很果断……不仅如此……我还找人调查过他……”
说着,她不好意思地对许玖笑笑:“我在连港也算积累了不少人脉,想要查我自己的丈夫要多简单有多简单,最好查的就是财产相关的流水,我发现去年九月他的个人账户里多了一笔100万的汇款,是从m国转入的。但是半个月后,这笔钱又从他账户里转出去了,重新流入海外的市场。”
许玖沉默听着,到这里才开口问:“还是流向m国?”
“对,是通过一条我不知道的金融链,我试图找人查这笔钱的动向,但没有后续结果,只知道这笔钱被他投入了一个叫de金融的公司。”
许玖嗯了声,又问:“你查他的财务流水有保留证据么?”
“有,在我家里的保险箱里。”谢怀诗笑道:“好在这次的火只是烧了主卧,其他房间都没事。”
谢怀诗找来的人很专业,差不多把吕文昊这两个月的动态掌握的七七八八。
“案发那天,我在书房工作,听见卧室有动静就过去看看,和凶手迎面撞上。我之所以对这个人印象深刻,是因为我之前就认识他。吕文昊最近一段时间经常跟他一起吃饭,我派去调查他的人给我发过照片,并且告诉我吕文昊称呼这个人叫‘周先生’。所有我对他的调查结果都保留了证据,而且也可以保证提供的部分证据是合法合规的,都存放在我书房的保险柜里。”
从医院出来,许玖和叶竹西先去了谢怀诗工作室和家里,把她存放在保险柜里的证据都拿到手,然后再转道去市局。
她们过去的时候市局已经开过一次会,出席的还有省厅派来了解目前案情的小组,刘瑾带着两拨人正式碰面。
“许玖,刑侦局下属重案组的队长。”
“古曌,省厅扫黑专案办公室下属侦查大队队长。”
古曌是个三十多岁的高个女性,一脸严肃,左眼角有一道明显的伤疤,以许玖身为法医的专业眼光来看,是子弹擦过留下的疤痕,这个古曌无疑是个狠人。
“许队,久仰。”古曌笑起来露出一排白牙,出乎意料的,她一开口说话气质和沉默时相差很远,并不是不易亲近的人。
两人手掌相握算是打过招呼,叶竹西无意间看到古曌警官证上的名字,感叹了句:“曌这个字还真少见。”
古曌弯了下眼睛,解释说:“我自己改的,我原来的名字叫古招娣,我不喜欢,考上大学离开老家之后就改了。”
叶竹西微微瞪大眼睛,顿时对古曌充满敬意和好感。她自己出身好,从小到大生活的环境没怎么接触过古老封建的思想荼毒,但她也了解这片土地上还有很多人没能成功做出这种压迫,古曌就是其中之一。而她很厉害,很强大,独自挣脱了禁锢和束缚,活出最潇洒的自我。
许玖笑了下,道:“古队跟我们组里的一位成员应该很有共同话题。”
叶竹西诧异地看她一眼,她并不知道重案组哪位成员的原生家庭也是这种情况。
后来许玖单独告诉过她,毕胜从前的名字叫毕生男……她比古曌更惨一点,在她还没能念完初中的时候就被父亲卖了。不过这一卖反而让她有机会走出那片捆绑她的大山,只是她没了学习的机会,只能辗转各地维持生活,最后因为天生力气大意外进入了地下拳击这个市场……再后来被公安部戴局发现特招进重案组,才算是彻底改变她的人生。
先话不多说,古曌这次过来连港毕竟是带着任务的,主要是连港市局把这起案件的部分信息上报给省厅后受到了多方关注。
“而且不瞒大家说,我们扫黑办一直在关注兴创科技。”古曌带来了新的信息,她看向许玖,道:“重案组去年收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