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保持玩世不恭的表情终于阴沉下来,“师妹,老师都没亲口把我逐出师门,你倒是替她开除我了?”
他这个反应不太对,重点抓得也很敏感。
叶竹西掀起眼皮看了他几秒,而后突然笑着问:“师兄,这么在意有没有被逐出师门,那你怎么还对老师下手呢?”
曲越州眼皮狂跳,一些被他极力忘掉的往日画面重新浮现在记忆中,他下意识想抬手敲击脑袋,却因为双手被铐在审讯椅上动弹不得,最后只得徒劳地垂下手,双手十根手指插在一起不停搓着手。
他的过度反应引起叶竹西和许玖的重视,猜测他大概因为杀害老师的事被重新提起而刺激到了心理防线。
既然这样没有轻易放过他的道理,该是顺着这条线继续往下追问:“当年老师遇害后巴黎警方提取了现场的物证,虽然起火房间被大火焚烧殆尽,但一些烧不掉的金属还是留存了下来,并被警方归档。”
颜醉死亡的现场是一个独栋别墅,而且是她自己在巴黎郊外的一个单独的庄园产业,整个庄园环境清幽,附近也没有邻居,所以大火烧了好久才被发现,扑灭时现场的受损程度要比谢怀诗家严重很多。
所以作为物证的一些金属碎片虽然被警方提取到了,却也不如谢怀诗家现场提取到的那些碎片清晰,不过这些物证运回国内后,经过易芊芊一些特殊的还原处理之后还是能辨认出大致的样式材质。
现在叶竹西把两份间隔三年的证据拿出一起摆在桌上,道:“材质相同,样式一致,只不过谢家发现的碎片经过了一些加固处理,其他的完全一致,就连残余的火药经过化验后发现都是相同原材料制作而成。曲先生,你有什么想解释的?”
曲越州下颌线绷紧,并未直接回答叶竹西的问题,而是反问:“老师死亡时爆炸的是她自己做的实验装置,我怎么知道她用了什么材料?”
“老师自己的装置当然不会出问题,但你做了手脚当然就不一定了。”
曲越州闭上了嘴,不再说话,拒绝顺着这个问题继续交谈。
叶竹西倒也无所谓他的态度,只是冲许玖点头,示意她可以继续。
许玖又拿出另一张纸,是一份体检报告:“你进来的时候我们按照惯例给你做了采血等身体检测,从报告上看,你长期服用某种未知药物,该药物含有我国明令禁止的毒物成分,该成分有麻痹神经的作用,过度使用会慢慢使人行动迟缓,形如痴呆。”
曲越州只掀起眼皮瞥了眼,而后就垂下眼眸不开口了,他拒绝交谈,在许玖看来却是一种无话可说的默认。
所以她直接往下说:“我在系统里查过,这种药物成分是首次在国内被发现,也就是说警方登记在册的你是第一个。曲先生,我们合理怀疑你是被你的后台老板用药物控制了,或者是药物威胁,总之你长期服用这种药物和你的老板肯定有关系。”
曲越州终于看向她,嗤笑一声,不解问:“就不能是我自己搞的?”
许玖轻笑,“曲先生,要研制成型的毒品需要标准的实验室和高水平的医学化学研究员,还要有稳定的原材料源源不断供应。我们查过你名下的所有资产,得出的结论就是你自己没可能做到。”
曲越州又不说话了,继续沉默地搓手指。
叶竹西不管他说不说话,只是按部就班说出自己的猜测:“杀害老师应该是你给你老板的投名状。我不知道他为什么要你杀老师,也许不是他的意思,你只是需要一个投名状,而对你不设防备的老师是最好的目标。不过可惜啊曲先生,就算你杀了自己的老师作为投名状,你的老板还是不信任你,还要让你长期服药才能真正放下心。你都做到这么忠心耿耿了,他却依然只把你当条……这真是闻者落泪。”
曲越州倏地钻进拳,仰起头恶狠狠看向叶竹西,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我、不是为了什么投名状!”
他的胸口剧烈起伏,话才说完就又紧紧闭上嘴,皱眉瞪着叶竹西。他意识到自己一时不甘失了言,可有些话他忍不住不说。
“她本可以不死的……”曲越州咬咬牙,下颌线紧紧绷着,“可她就是不肯教我……我到底哪儿不如你?怎么在她眼里我永远比不上你!”
他把埋在自己心里多年的问题问出口,这是他的不甘凝聚成的心魔。
叶竹西却只是一愣,而后缓缓敛起眉眼,凝眉看他是满眼都是厌恶。
这让曲越州更加烦躁,他的神经和精神都在遭受药物的摧残,毕竟服用了那种药三年,他可不是什么金刚不坏的身体。他最近就察觉到自己越来越沉不住气了,有时候只是下面人稍微做错一点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