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允许她、留在东宫……做妾。
她不愿意,皇甫临渊便强硬地将她软禁。
不仅如此,他还在第二日亲自监斩了她的父亲、母亲、兄长,国公府上下所有侍从全被波及灭口,无一幸免。
季楠思的指尖轻颤,视线停在了‘和亲’二字上。
再后来她阴差阳错被皇甫临渊请旨为西丹的和亲公主,由他亲自护送着前往东桑和亲。
临行前,皇甫临渊顾自承诺将来一定会让她风风光光地回到西丹,彼时的季楠思只觉得他所说的一切是何其可笑……
季楠思最终嫁入了东桑的世家之首,谢家。
她看出了谢家嫡子早有心上人,也就是那位东桑的四公主。
季楠思顺势与其摊牌,成为名义上的夫妻,一边探寻自己父亲通敌叛国的真相。
后来她终于得知伪造那些通敌叛国信件的元凶出自东宫,却在与皇甫临渊对峙时,死在了他暗部的箭下。
季楠思依稀记得自己死后化成了一缕幽魂,旁观着接下来发生的一切。
皇甫临渊悲怆地将她抱在怀里,霸道地将她的尸首带回西丹,固执地将她的牌位立为了太子妃……
季楠思安静地凝视着书册上的内容,眸中幽光烁烁。
一阵脚步声勾回了她的神思。
凝霜停在门边垂首请示,“主子。”
季楠思将书册放下,“进来吧。”
凝霜步入屋内,身后跟着四名婢女,每人手中都呈着一套衣裳。
“这是?”季楠思问。
凝霜念想起主子昨日的反常,解释道:“三日前您接了东宫的帖子,太子殿下要在城郊设踏青宴。这四套是刚刚赶制出来的新衣裳,您看……明日赴宴要选哪一套?”
季楠思的瞳孔微动,转眼间淬上了寒霜。
是了,好像是有这么一回事。在这个踏青宴上还发生了一场事故,大举促成了她和皇甫临渊的婚事。
“主子?”凝霜敏锐地嗅到了主子情绪上的波动,“可有什么不妥?”
季楠思挥手向那四名婢女示意,“你们几个先退下吧。”
待四人走远,凝霜问道:“主子有何吩咐?”
季楠思:“你派人向东宫送张帖子,就说我身子不适,明日无法赴宴。”
凝霜关切道:“您的身子当真不适?还是请大夫看看吧?”
季楠思摆了摆手,“无妨,派人去送帖子吧。”
“奴婢明白了。”
*
翌日清晨,季楠思被一阵嘈杂声吵醒。国公府向来清净,这样喧闹的早晨显得极为反常。
“主子,您醒了吗?”门外传来了凝霜的询问。
“进来吧。”
凝霜轻轻推开了门,领着身后端着洗漱用具的婢女们行礼。
季楠思示意她们上前,接过凝霜拧干的面巾,“外边这是怎么了?”
还不待凝霜回答,含巧疾步进屋,面上挂着喜色,“主子主子,太子殿下来了,您还是快些梳妆吧!”
季楠思的动作一顿。
皇甫临渊来了?这么一大清早?
含巧笑眯眯地接着说道:“看来殿下是听闻主子身子不适,特意过来看您了!”
她昨日就很奇怪,主子为何要将话本子里的那位太子殿下写得那么混账。明明现实中的这位太子殿下对主子是这般重视,关爱有加。她可盼着殿下早点将主子娶回去宠着呢!
季楠思微抿起唇,攥紧了面巾。
凝霜看出了端倪,问道:“不若我去转告殿下,就说您不方便见客?”
季楠思垂下了眼睫。
当下这个时间节点,丹阳满城甚至是西丹境内都流传着太子殿下和国公小姐之间的美谈。她和皇甫临渊在众人眼中俨然是乐见其成的一对。
她虽有意避免今日与皇甫临渊碰面,倒没想过他会如此步步紧逼,直接找来府上。
有些事情,大抵是由不得她的……既如此,那便随机应变吧。
心中做好了计较,季楠思淡淡道:“梳妆吧。”
一盏茶后,季楠思顺着回廊缓缓移步至正厅外,远远听到了里面的谈话声。
正厅内,护国公招呼着皇甫临渊饮茶,“殿下不若先行回宫?待楠思恢复好了……”
“季老。”皇甫临渊打断了他的话,将茶盏重重按在了桌上,“你似乎不欢迎孤?”
护国公也不再客气,“殿下一大清早这么贸然前来,张口便要见小女,怕是不合礼数。”
“楠思是孤将来的太子妃,她病了,孤前来探望……”皇甫临渊的眼风凌厉一扫,“合情,也合礼。”
护国公冷哼了一声,“殿下这话说得未免太过武断!在老夫看来,小女未必能攀得上您这门亲事!”
皇甫临渊面上闪过一抹阴鸷,语气发沉,“季老!”
“父亲,女儿来了。”季楠思适时开口。
这道突如其来的声音引得皇甫临渊和护国公同时看去,只见季楠思正俏生生地立在厅外。
皇甫临渊的眉眼舒展了不少。
季楠思垂眸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