怒,目光在季楠思的脸上、身上来回巡视,似乎在仔细检查着每一处细节。
“你过来,与孤谈谈。”
季楠思微微攥起衣袖,缓缓上前,始终低着头。
皇甫临渊睨着她的额顶,淡淡道:“你一向聪慧,大抵猜到了什么。”
他指的是以她为饵,诱捕贼人的事情。
皇甫临渊的神情仍旧冷淡,“孤不会向你解释什么,你也不需再向孤解释今日之事。”
他这次指的是她落水的事情,还有苏淮卿与她之间的关系……
皇甫临渊顾自说道:“你只需知道,你是将来的太子妃,孤往后定然不会亏待你,莫要在此时计较一些小事,惹孤生气。”
“殿下。”季楠思听不下去了。
她抬起了头,眸光坚定地迎上他的视线,“臣女不愿做太子妃!”
此言一出,一旁的齐焰立马垂下头,骇得往后退了十步有余。
皇甫临渊怔了一瞬,眼风锐利逼人,眉头紧锁,双唇紧抿。
周身的空气因为他的变化而迅速凝结,无形中给人一种迫人的压力。
皇甫临渊似是不明白自己刚才听到了什么,沉声确认道:“你可知你在说什么?”
季楠思强压着心跳,稳住声线,直勾勾盯入他的眼底,“臣女,不愿做您的太子妃!”
“呵……”皇甫临渊冷笑了一声,“孤之前还觉得你与寻常女子不同,没成想你现在竟也学起了那些欲擒故纵的把戏!”
也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他直接略掉了她眸中的认真,愤然拂袖,“你先好好冷静些时日,等过几日想通了,自行来东宫认错。”
皇甫临渊走前刻意朝齐焰瞥过一眼,后者会意,自觉留在原地等待国公小姐‘冷静’,一会儿再护送她下山回府。
不知过了多久,季楠思扯了扯嘴角。
认错?她何错之有!
这人还真是……一如既往地自以为是,令人作呕!
季楠思松开了紧攥着的衣袖,朝庙内走去。
先前的宾客、香客们皆已从另一侧山道下山离去,这会儿山上只剩了寺庙中的僧人还有皇甫临渊留下的几名禁卫。
含巧远远看见季楠思,奋力推开了拦住自己的禁卫,“主子!”
她踉跄着摸到季楠思的跟前,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呜呜呜……吓死奴婢了!”她顾自又转到了季楠思的身后查看起情况,“呜呜呜……您没受伤吧?”
季楠思无奈地看着哭得上气不接下气的小丫头,柔声安慰道:“别哭了,咱们回去吧。”
含巧:“呜呜呜……好,咱们赶紧回去!”
*
丹阳城外,一辆马车缓缓朝城门驶来。卫兵们认出策马领路之人是太子近卫齐焰,当即抱起拳问候,“齐统领。”
齐焰高举右手,朗声道:“放行。”
“是。”卫兵们让出了道。
马车再次行驶起来,季楠思坐在车厢中闭目养神。
含巧的目光始终关切地停留在她的身上,“主子累坏了吧?咱们已经到丹阳城了,回府后就能好好休息了……”
主子今日遭了那么多难,又是落水,又是被贼人劫持,真真令人心疼坏了!
季楠思确实累极,浅浅应道:“没事。”
——“思思!”
有人在外远远唤着她的小名。
季楠思睁开了眼,含巧掀开窗帘朝外张望,很快看清了来人。
“是世子爷!”她笑着转过头来,“世子爷回丹阳了!”
季楠思有位兄长名唤季楠辞,是国公府世子,在朝中任正四品司农少卿。他前几日离开丹阳外出公办,季楠思重生后还没有和他见过面。
“兄长?”季楠思的眸中染上惊喜,凑到车窗边透过含巧掀起的帘子朝外望去。
季楠辞策马停在了车厢旁,剑眉斜飞入鬓,俊脸上写满了焦急。
季楠思轻声问道:“兄长怎么来得如此着急?”
季楠辞见她状态良好,心下松了口气,“先回府吧,看到你安然无恙,我便放心了。”
季楠思料想他是听到了些今日的风声,安慰道:“兄长别担心,今日我在外边一切都好,只是有些疲惫而已。”
季楠辞点了点头,重新拉起缰绳,“你先眯上一会儿,兄长守在边上,护你回府。”
季楠思的心中不禁淌过一股暖流,“嗯。”
齐焰将人护送到国公府前便告辞离去。
季楠思抬脚进门,立马收获了护国公和国公夫人加倍的关怀询问。
几人来到正厅大概聊了几句,护国公横起眉,抬手指向空气骂道:“好一个东宫太子,平白无故让我女儿受这些罪!我明日势必要到圣上面前去参他一本!”
国公夫人拉了拉他的衣袖,“老爷,慎言呐……哪能只参一本?多参几本!”
护国公神情严肃道:“夫人所言极是!那我就连夜多写几本折子!”
季楠辞劝道:“好了,先让思思回去休息吧。”
府内不少婢女侍从围在附近,见自家小姐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