扭扭地坐在马背上,尽力朝前方的季楠辞追去,两人的距离却越拉越长。
这一幕远远落入宾客们的眼中,引起一阵唏嘘。
“那位便是永安侯世子吧?这看着都快摔下马了……”
“看来此次秋猎垫底的非他莫属了。”
“永安侯戍守边城多年,他这儿子怎么连个马都骑不明白?”
季楠思也瞅到了苏淮卿的动作,拧起秀眉。
他这是在做什么?
她原本昨晚想去找他聊聊关于头甲赏赐的事情,一直没找到机会,也就作罢。总归他的实力摆在那,晚一两天找他聊那事也没差。
现在看来,他甚至不愿意认真参赛,她还是得尽快找他聊聊……
慕菀疑惑地看向容初,“淮卿的身子可是有哪伤到留下了旧疾?怎么马术比以前退步了那么多?”
容初悻悻然扶额,“这混小子一看就是故意的,存心想要丢他老爹老娘的脸!”
慕菀怔了怔,莞尔道:“就他鬼主意多,大约是不想在世人面前崭露头角吧。”
容初叹了口气,“他无心入朝堂,我们也不愿逼他,罢了……”
她意有所指地看了一眼季楠思,“只是苦了他那未来娘子,嫁了这种夫婿,大抵一辈子都要惹人非议。”
季楠思很自然地接过话,“伯母放心,他未来娘子既然选择了他,定是不在乎这些的。”
她的意思已经很明显了。
容初回想着季楠思近日对于儿子的热情,犹疑道:“楠思……不若你再考虑考虑?”她觉得自家那个混小子实在配不上这么好的姑娘。
季楠思轻轻拍了拍她的手背,“伯母,您莫要多想,我不需要再考虑什么的。”
眼前的姑娘在容初的眼中仿若变成了一颗水灵灵的大白菜,晶莹透亮、品相极佳。只不过这颗上好的白菜怎么就看上她儿子那种猪头小子了?
容初脸上的歉意更深,暗下决定。若是楠思将来真的嫁入了侯府,她这个做婆婆的定要好好为其撑腰,绝不能让那混小子惹她半点不快!
此时一名宫婢径直来到季楠思的跟前,微微屈膝行礼,“国公小姐,我家娘娘想请您过去小叙。”
季楠思瞅了过去,认出了这人是付雨柔身边的婢女,心念微动。
前世的秋猎中并未发生这件事情,她与付雨柔各自相安无事,无甚交集,这次她怎会派人来请?
上次踏青宴落水事件后,付雨绵被族中宗老禁足,连参与此次秋猎的资格都没有。
付雨柔莫不是替嫡妹来寻仇了?她们姐妹俩的关系有这么好?
季楠思斟酌了片刻,料想付雨柔此人随夫,也是个阴晴不定的。她若真的跟着去了,也不知会沾惹上什么事端。
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季楠思抬手扶额,虚虚歪倒在母亲的身上。
“楠思!”慕菀当即抬手去扶,容初也赶紧搭把手。
原本立在后边伺候的凝霜等婢女也纷纷上前。
“母亲……”季楠思伸出空出来的那只手握向慕菀的手腕,嗓音带着虚弱的哑然,“我头疼……”
她紧了紧手中的力道,慕菀不解地看向女儿,“你……”
容初先一步看出了端倪,接过话,“凝霜,还不快点上前将你家主子扶回去休息?”
付雨柔派来的婢女面上有些为难,“国公小姐……”
容初睨向她,“怎么?莫不是你家娘娘还非得逼着身子抱恙的人过去小叙?”
那婢女慌忙垂首道:“不是的……既然国公小姐身子不适,奴婢回去向娘娘如实禀告即可。”说完之后,她仓皇离去。
季楠思感激地看了容初一眼,后者回以一笑。
做戏要做全套,季楠思由凝霜扶着回了营帐。
“主子,您要休息吗?”凝霜问。
季楠思忖了忖,还是决定上床窝着。
万一那付雨柔存心不放过她,甚至亲自找来,到时候见她果真在床上歇息,也就没有别的话说了。
殊不知刚着榻没多久,季楠思便睡了过去。
付雨柔果然不肯善罢甘休,期间又让人来请了几次,还状似好意派来随行御医,皆被后来返回的慕菀和容初打发走了。
两个时辰后,季楠思悠悠转醒,呆坐在床上。
上辈子她死后成了一缕幽魂,当时的记忆模模糊糊只剩几个画面。
她方才半梦半醒间好像想起了一些具体的片段,却没能记住……
凝霜正巧端着食盒回来。
慕菀和容初坐在一起聊天,瞅到季楠思的动静,招手道:“思思醒了?快过来用膳。”
季楠思回过神来,看了眼天色,问凝霜,“外边的比分如何了?”
围场内四处有禁卫值守,轮班负责将参赛郎君们捕获的猎物收集回来积累得分。
凝霜布着菜,“我方才去取餐食的时候瞄了一眼,太子殿下似乎在第一位。”
季楠思抿了抿唇,翻身下床,“苏世子的得分如何?”
凝霜沉默着没答话。
见她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