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停在凉亭前优雅行礼,“晚辈郑循,见过国公夫人。”
慕菀点了点头,示意凝霜将人带进来。
郑循端正地立在慕菀的面前,不急着落座,“晚辈今日备了些薄礼,已经交由门房,还请国公夫人莫要嫌弃。”
他说话间一直用余光关注着国公夫人旁座的女子,心跳渐渐加快。
季楠思接过话,“郑公子何必如此多礼,回帖上已经言明不必备礼。”
郑循这才看向心心念念之人,稳住声线,“季小姐此言差矣,礼不可废,在下既然来国公府做客,自然不能空手而来。”
季楠思不想再纠结这个话题,抬手示意向对侧,“公子请坐吧。”
郑循优雅地坐在了圆凳上,每个细微的动作都堪称世家礼仪之典范。
慕菀随便问了几句话,和蔼笑道:“接下来便由你们两个年轻人聊吧。”言毕她起身离去。
没了国公夫人在场,郑循面上终于显露出了几分紧张,却听对面的季楠思开门见山道:“郑公子,你为何想娶我?”
他的耳尖倏然飘红,慌乱垂下眸子,“季小姐贤名在外,在下爱慕已久。”
“可我这阵子的名声应当不太好了吧?”季楠思悠悠然睨着他。
郑循顿了顿,又道:“我知道季小姐在担心什么,虽然你与太子殿下纠葛多年对清誉有损,又在秋猎与永安侯世子有所牵扯坏了名声。”
他面上的表情看起来很是诚挚,语气听起来也万分大度。
“不过你放心,只要你嫁入郑府后安心在家相夫教子,恪守身为郑夫人的本分,和那些不相干的人等划清界限,我俩自当会琴瑟和鸣,恩爱一……”
这个‘生’字还没说出口,一道不明物体直接命中了他的唇畔。
“嘶……”郑循倒抽了口凉气,当下捂住了嘴。
季楠思朝院墙瞥过一眼,眼底含笑,惊讶道:“郑公子这是怎么了?怎么不接着说了?”
郑循捂着疼痛难忍的唇畔,压根顾不上再说话。
“郑公子?”季楠思佯装关怀地打量向他,“你这、你这唇怎么肿成这样了?”
原来刚才那一击虽然不曾见血,却让郑循的唇畔肿成了香肠。
郑循一向注重在外的言行,尤其今日还是在喜欢的女郎面前。
现下这般失了仪态,他心中溃不成军,急急起身,掩面一声不吭地朝院门外跑去,再没了方才来时的那种风骨。
“公子?”他的侍从在后边紧追不舍,“诶,公子您等等我!”
院内随侍的几名婢女再也没忍住,纷纷笑出声。
方才那位郑公子所言听着当真令人窝火,她们原本还担心小姐不知还要忍受多久,这下算是舒心了。
凝霜忍着笑,看向季楠思,“主子还要在院中坐会儿吗?”
季楠思摇了摇头,绕过她起身走向院墙,朗声道:“好邻居,你今日又在打雀了?”
院墙的另一边没人应话。
“好邻居?”季楠思又唤了一声。
一道身影‘唰’的一下出现在了院墙上。
苏淮卿懒洋洋地歪坐在上边,斜眼睨她,“那姓郑的说话太难听,我怕那些污言秽语脏了你的耳,不听也罢。”
季楠思点头夸道:“今日这雀打得挺好,可你接下来三日可否歇上一歇,也不能总搅了我的好事吧?”
苏淮卿想也不想答道:“这我可不能保证。”
季楠思笑吟吟地望着他,“为何?”
苏淮卿深深地看了她一眼,很快没了踪影。
季楠思这次也不恼,刻意扬了扬嗓子,“凝霜,去把这一季新做的衣裳都拿出来,我要好好挑挑接下来几日穿的衣裳。”
不是昨日就全都挑好了吗?
凝霜无奈地浅笑应道:“是。”
*
翌日,一人骑着匹快马直奔国公府而来。这人身上穿着盔甲,小麦肤色,面容刚硬,线条冷厉,有着军人独有的气质。
他火急火燎地翻身下马,越过前来迎接的李守,径直步入府门。
李守追得头上冒汗,“林校尉,林校尉,您慢点。”
今日前来相看的这人名叫林绝,任正五品城门校尉,寻常负责丹阳城门及城郊外围的巡防。
林绝不识路,停住了步子,“烦请带路,我待会儿还要回校场训练兵卒,耽误不了太久。”
李守忍下心中涌起的不悦,客客气气地在前方带路。
两人来到小院的拱门外,林绝没等李守先进去通报,径直闯入了院内。
季楠思正在和母亲交谈,听到动静转头看来。
林绝迎上她的视线,面上神情没有多少变化。
“林校尉?”慕菀蹙起眉。
这人怎么如此唐突?还毫不掩饰这份唐突?
林绝俯身抱拳,“我正是林绝,今日依家母的意思前来与国公小姐相看。”
慕菀的语气中隐有不满,“林校尉来国公府并非出自本意?”
林绝答得坦然,“我是个粗人,不懂儿女私情,家母说季小姐是不可错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