防不胜防。最本质上,皇甫临渊这个人就不是良配。
付雨绵不屑地扭开了头,“事到如今,你少在那里阴阳怪气!”
“季楠思,是你自己把路给走死的!居然在大庭广众之下向陛下去求那么一个恩典,太子殿下的颜面都被你给丢尽了!”
她挑了挑眉,勾起唇角,“莫不是你原本想对太子殿下玩欲擒故纵的伎俩?结果事情闹大了,不好收拾了?”
她的这副表情看上去得意极了,存心想将季楠思激出些情绪来。
可季楠思只是抬手掩唇,轻笑着摇头,又是没答话。
付雨绵吃了瘪,一股子火气憋在胸腔里,怒道:“你少在那里假装镇定!”
她今日本想好好将季楠思讥讽一番来解解气,怎么现在反倒像是她自找没趣,还惹了一肚子气?
季楠思正了正面色,“付小姐,我有一事不解,你可否如实相告?”
付雨绵瞥了她一眼,颐指气使道:“你说吧。”
“踏青宴那日你推我入河,是谁的意思?”
季楠思原本还只是有些起疑,今日见了付雨绵之后,再结合过去发生的几件事,推敲出了点东西。
眼前的付雨绵方才明明怒极,做的最出格的事情也不过是指着她吹胡子瞪眼,连个巴掌都不曾甩过来。
这样的人,又怎会因为一时妒忌而临时起意去做出害人性命的行为?
前世的踏青宴上,付雨柔落水就显得很刻意,之后还有意无意阻止她自救。
这一世季楠思明明有心防范,却还是被付雨绵撞入了河中,先一步落水的付雨柔也像是早知道季楠思会跟着入河,仍旧像前世那样阻止她自救。
季楠思猜想,踏青宴那日,付家姐妹事先就商量好了要联手算计她。不过付雨柔要算计她,至于将自己给搭上吗?
乍一听到这个问题,付雨绵怔了怔,随即激动道:“当然是我自己的意思!”
季楠思静静凝着她,后者不自然地别开了脸。
季楠思又回想起秋猎时的事,她遇袭前付雨柔曾多次派婢女来请她去小聚。她当时便觉得有诈,装病避而不见,围场内那些直冲她而来的刺客大抵也与付雨柔有关。
不过……付雨柔哪来那么大的权利,甚至能够临时撤走围场内那片区域附近的禁军?
季楠思隐约意识到,或许在踏青宴和秋猎这两起事件的背后,另外藏了一个想取她性命之人,付家姐妹都是听从了那人的吩咐行事。
真是如此,事情可就愈发奇怪了。
她除了要规避国公府的惨案外,还得提防那个不知因何缘由想要取她性命之人……
季楠思又看向了付雨绵,“你既想取我性命,现在还能和我这般好好叙话?”
付雨绵的眸光闪了闪,“谁在和你好好叙话?你听不出来我是想羞辱你吗?”她冷哼了一声,“季楠思!我劝你别再动什么歪心思,太子正妃之位可不是那么好坐的!”
她说完便起身走了出去,很快没了人影。
季楠思抬眸朝外看去,雅间的门并未被关上,一楼的戏台一览无余。
一名身着褐色长袍的中年男子正好走上台,手里拿着一把折扇,看起来是名说书先生。店伙计搬来了木桌木凳,中年男子坐在了木凳上,整理着衣摆。
惊堂木清脆的响声回荡在大厅内,中年男子清了清嗓子,脸上堆起笑,抱着拳向四方宾客问候,周围的喝彩声此起彼伏。
有客人朗声问道:“先生今天又打算给大伙儿讲讲谁的故事?”
中年男子一脸的高深莫测,“近日丹阳内不是新晋了一位名声很大的纨绔公子吗?咱们便来讲讲那位公子的事迹吧。”
二楼正中间的雅间内,容初险些被茶水呛到,“他该不会是想说我家那个混小子的事吧?”
慕菀也蹙起了眉,“他虽并未指名道姓,但听这说法……应当是淮卿无疑。”
容初眉眼间有些悻悻,“这人真是什么都敢拿到台面上来讲……就不怕人家本尊正好在场?”
醉仙楼是城内达官贵人们最爱光顾的酒楼,苏淮卿也确实已经来过许多次,也不知之前遇上过这位说书先生没。
慕菀心里挂念着女儿那边的情况,没有应话。
容初看出了她的担忧,宽慰道:“你也别太担心了,楠思向来聪慧,定然能够处理好自己的事。”
“嗯……”慕菀点了点头。
一楼那说书先生开始了他的表演,眉飞色舞道:“话说有位公子,自小便有个惊为天人的志向!”
“什么志向?”底下有人配合道。
“他呐……”说书先生折扇一指,“自小便想做个有钱的无业游民!”
唏嘘声响起,随之而来的是稀稀落落的哄笑声。
“这算是什么志向?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