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地停下,后蹄撑着地面,前蹄高高跃起。
它嘶鸣着在空中蹬了蹬前蹄……
齐焰提剑去挡那些飞溅过来的泥土、草屑,却如螳臂挡车。
他只得眼睁睁看着自家殿下向来白净、不容一点灰层沾染的脸上,开出了星星点点的泥渍,发顶上还挂了半截草根……
马儿稳稳地落在了地面上。
苏淮卿一脸的无辜讶然,“天呐!太子殿下,您还好吧?”
皇甫临渊漆黑的瞳仁中酝满了怒意,隐而不发。
“大胆!竟敢对太子殿下做出此等事情!”齐焰一边大喊着一边去整理殿下的仪容。
所有禁卫闻声全部重新围了过来。
苏淮卿不以为意,调转着马儿的方向,“抱歉,我急着找人,一时间没看清路。你们是一直待在这吗?可有看到有谁路过?”
其实,早在他刚才策马而来、大概看清这里的情况之时,心里就有了猜测。
皇甫临渊会领着人摆如此大的阵仗,大概率是不知从哪听到了消息,早早守在此处伺机捉拿袁家兄弟。
这些禁卫刚才远远看着一副要去追人的架势,约莫已经碰见过袁家兄弟,但是袁烈袁勇以思思为人质,逼得他们让开了道,先一步离去。
苏淮卿在刚才策马奔来的那段短短的距离中,心头快速琢磨起其中的弯弯绕绕。
季叔与袁家兄弟私底下有接触……皇甫临渊执意要捉拿临州乱党。
袁家兄弟被捉拿后或许会危害到季叔,从而牵连思思。
他需得尽量拖延时间,让他们顺利逃走,之后再找机会去接思思。
他潜意识里还是相信袁烈袁勇的为人,觉得他们不会伤害思思。
于是,苏淮卿笔直地冲向了皇甫临渊,也为了泄愤……
齐焰愤怒道:“你还不速速下来向太子殿下请罪!”
皇甫临渊抬手止住了他的话,看向苏淮卿,眼底的汹涌怒意即将喷发而出。
“你在找人?所以你原本和楠思在一起,却眼睁睁看着她被歹人劫持,毫无作为?”
第045章 第 45 章
苏淮卿冷然睨着面前一副兴师问罪做派的皇甫临渊, 良久没有应话。
两人就这么对峙着,周围的禁卫们敏锐地察觉到他们之间的暗流涌动,纷纷按紧了手中的剑, 有几人的额上还紧张地渗出了冷汗。
剑拔弩张之际, 苏淮卿从马背上跃下。
齐焰抬步想挡在殿下的身前, 被一个眼神喝退。
苏淮卿悠然踱步,停在了皇甫临渊的面前。
“当年她离开边城,在最初的一两个月尚有书信寄来。”
两人都明白这话里的‘她’指的是季楠思。
“后来, 她不再寄信,也不再回信……”
苏淮卿勾起了一抹挑衅的浅笑,“这一切,是你的手笔吧?”
“放肆!竟敢对太子殿下这么说话!”一旁的齐焰执剑就朝他的脖间抵去。
苏淮卿镇定自若地看着皇甫临渊, 一点也不在意眼下的威胁。
“我那时只当她是初到丹阳, 忙于融入新的环境,暂时冷待了我这位边城老友……”
“再后来, 关于太子殿下和国公小姐之间的美谈传遍了西丹。我大抵听了不少, 觉得她或许是在丹阳遇到了真心喜欢的郎君,主动与我避嫌才断了联系。”
“直到前阵子来到丹阳, 我才发现一切都和传闻中不同。”
苏淮卿直勾勾地盯着皇甫临渊,嘲讽道:“原来那位被人人传颂赞扬的太子殿下,也不过如此。”
齐焰怒了,和周围的几名禁卫同时作势上前,要将这个大逆不道之人按在地上请罪。
皇甫临渊先一步挥开了苏淮卿脖子上的剑, 双手狠狠揪起他胸前的衣襟。
他的眼底盛着极致的怒意,“就凭你, 也配对孤妄下断言?”
苏淮卿嘴角挂着轻松的笑意,“我这阵子算是看明白了, 你这些年来不过是仗着自身的权势和地位,强势赶走了想要接近她的人,让她的身边只剩下你,也只能选择你。”
“你向世人营造了一个虚幻美好的假象,骗过了所有人,甚至将自己也骗了进去,企图以这种方式将她困住……”
皇甫临渊冷冽地笑了,“你懂什么?孤所做的一切全都是为了她!况且……你有什么立场说这些话?据孤所知,你也只不过是她儿时的友人!”
苏淮卿猛然拂落了他的双手,垂眸调整着衣襟,“正因如此,所以我来了。”
“她是我宠着、惯着长大的,她未来要嫁的,只能是比我更宠她、惯她的夫君!”
苏淮卿毫不示弱地迎上了皇甫临渊的视线,眸光锐利如锋,“而你这种只想着如何去轻视她、掌控她的人,绝不是良配!”
此言一出,周围的空气凝固了。
皇甫临渊的眸子微妙一眯,森然冷笑,轻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