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份是蛰伏在境内的江洋大盗,只待时机成熟之后自立为王,与西丹朝廷分庭抗礼。”
季楠思的眼底闪过几丝讥讽。
说来也可笑,苏淮卿顶着极臭的纨绔骂名,干得最过分的事情也只不过是成日里泡在茶楼酒馆里吃喝玩乐,哪有人家付家嫡子干出来的这事‘风光’!
前世国公府仅凭几份伪造信件和莫名冒出来的证人就被定死通敌叛国的罪名,落得个满门抄斩的下场。而付家嫡子干出来的这事,人证物证无数,最终只不过是全家流放……
季楠思收回了思绪,继续道:“你拿这事回去提醒你父亲尽快处理你弟弟的烂摊子吧,顺便以此要挟他放你母亲出府,让他别再企图控制你。”
付雨柔立在屏风外,内心的惊骇久久无法平复。
她那混账弟弟居然在外边干出这种好事?若不是季楠思今日提醒,将来这事一旦爆出来,付家人定会万劫不复!她的娘亲也必定会被牵连受不少苦……
思及此,她低喃出声,“谢谢你……”
季楠思从屏风后边走了出来,垂眸调整着衣领,唇角微弯,“不用谢,从此之后,咱们就是一条船上的人了。”
这个浅笑落入付雨柔的眼中,竟然分外顺眼。
长久以来横亘在她们两人之间的隔阂,好像在刚才的这一刻尽数化作了尘埃,无形消散在了空气当中。
付雨柔弯了眉眼,“你莫要大意了,我可是准备随时与你玉石俱焚的人。”
“是是是。”季楠思整理好衣领后不以为意地抬起了头,“你现下是不是表现得太轻松了点?就算我不说,你肚子里的假龙孙也是个隐患,应当尽快想法子解决吧?”
付雨柔:“你还有闲功夫关心我?想要取你性命之人可是当今陛下,我几次都无法得手,他或许会放弃从我这边入手,用其他法子整治你……”
两人同时看了对方一眼,双双耷拉下眉眼,无奈地勾了勾唇角。
真是难兄难弟。
“娘娘,太子殿下那边派人来问话了。”
门外传来了婢女的声音。
季楠思率先走向了门边,“走吧,咱们该回去了。”
“好。”
不一会儿,两人并肩往尚合殿而行。
跟在她们身后的婢女们时不时抬起头探究地瞥去几眼。
刚才在房中究竟发生了什么事?为何这两位之间的氛围和来时完全不一样了?
瞧着……竟是亲厚了不少。
付雨柔动身前吩咐婢女们别跟太紧,此时放心地和季楠思说着悄悄话。
“有一事我一直很好奇,咱们如今成了盟友,你不妨为我解解惑?”
“你说。”
付雨柔凑得更近了些,“太子殿下为何对你这般执着?他究竟看上了你哪点?”
季楠思瞥来一眼,“我哪知道?不若你去帮我探探,探出来之后再告诉我,我改还不成吗?”
付雨柔有些失神,“原来,你当真对太子殿下没有半点心思……”
她原先还真以为季楠思是在欲擒故纵,企图用这种手段牢牢抓住太子殿下的心。
现在想来,季楠思这几年似乎挺不容易。明明对太子殿下无意,还要忍受他的一再相逼……
付雨柔喃喃开口,“我之前略有耳闻,殿下是因为你们初见时发生的某件事才对你念念不忘。你不若想想,那天到底发生了什么特殊的事?”
季楠思茫然地低垂下眼睫。
她和皇甫临渊初见时发生的事?有这回事吗?
她是重生之后的人,那段记忆对于她来说已经过去了许多年,一时间想不真切。
她察觉到身旁的付雨柔突然停了下来,疑惑地抬起头,只见皇甫临渊正立于前方不远处。
夜色下,他的整张脸笼罩在一层阴影之中,周身散发的森冷气息令人不寒而栗。
他见她们两人停下,主动阔步而来,那气势看着像是要找人算账。
季楠思的余光中,付雨柔的身子已然微微轻颤。
她在心中叹了口气。
好好一姑娘,奈何看上了个疯子,不太值当!
她抬手挽向付雨柔的臂弯,扯了个客套的浅笑,“殿下,您怎么来了?”
皇甫临渊蹙起眉,“你们……”
他眼见季楠思更加亲昵地挽紧付雨柔,改口道:“你们太久未归,孤恐有变故,特地来看看。”
“我们很好,没有变故。”季楠思笑着转脸看去,“你说是吧?”
付雨柔感受到她的安抚,镇定自若地跟着笑了,“是的,臣妾和季家妹妹聊得很愉悦,没有变故。”
皇甫临渊狐疑地将视线在她们的身上来回流转,终是道:“既如此,雨柔你退远些吧,孤有话要单独同楠思说。”
付雨柔的面色白了几分,若是从前,她大约会立马乖顺退下,可现下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