负成了这副了无生气的模样。
“思思……”他艰涩地启唇,“对不起。”
“我只是……”他试图解释,却觉得任何语言在这时都显得苍白无力。
季楠思缓缓坐起身子,垂眸整理起自己的衣襟、发丝,面容沉静。
她周身散发的漠然气息让苏淮卿不由上前了两步,“思思,我……”
季楠思继续着手上的动作,对于他的靠近无所作为,不排斥,也不相迎。
苏淮卿彻底慌了,单膝跪在了地上,小心翼翼地去对上她的视线,语气也放柔了许多。
“我只是想告诉你,不管出于任何理由,你都不该这么以身涉险。”
附雅阁毕竟算得上半个风月场所,她又生了一副极好的容貌,万一被不怀好意的男人给盯上,难免出什么状况。
季楠思并未躲避他刻意迎上来的目光,静静凝着他。
两人对视良久,最终是苏淮卿先放弃,动了动腿打算起身,“我送你回府。”
“我也觉得今日的自己,是着了魔怔。”
季楠思的话让他止住了动作,重新抬眸看去。
苏淮卿面露不解,“思思?”
那些恐惧的记忆消散在眼前后,季楠思才恍然意识到今日的自己做了什么荒唐事。
她哪怕再担心苏淮卿,也应当有的是办法探听消息,何必亲自动身去到附雅阁那种地方?
闹成现在的局面,还让苏淮卿在众目睽睽之下将‘香儿’带回了永安侯府。
他是即将前往临州的钦差,这个节骨眼有闲心去附雅阁享乐也就罢了,还公然带一名女子回府,白日宣淫。
情况真是糟透了。
她不得不承认,之前许知意的那些话多多少少还是对她造成了刺激,许知意从附雅阁回来后的举动也让她挂心不已。
她一时迷了心智,才做出后来的事……
“你为何会去附雅阁?”季楠思淡淡问道。
苏淮卿现下是不敢再逃避她的问题了,“三皇子亲自登门相约,我不得不去。”
这只是借口,季楠思听得出来。
若真是这个原因,他大可用下午要去司农寺的公务来推脱。三皇子再混账,也不至于强硬地将要去行公务的苏淮卿带去附雅阁那种令人浮想联翩的地方。
季楠思叹了口气,认真地看向他,“你……是认为我不可信任吗?”
苏淮卿顿了顿,“怎么会……”
这世间上他能全然信任的,除了永安侯府的人外,也就只有季楠思了。
“那你是认为我蠢笨如猪,毫无可取之处?”
“当然不是!”
“那你为何……从始至终,都不愿意对我说实话?”
她多次求嫁,他只一味逃避。
她真情实感表达心意,他只答了模棱两可的‘保持现状’。
他从邻城回来,不由分说就要与她决裂。
对于他来说,就连今日为何会去附雅阁这件事,也是个不可说的秘密。
“苏淮卿,在你眼里,我就是个只会依附你,需要你保护在怀里的包袱吗?”
如若不然,他为何从来不愿将苦衷告诉她,想着与她一起解决、一起面对?
“不是这样的……”他急促道。
“不是这样的?”季楠思挑了挑眉,似笑非笑,“那是怎样?”
苏淮卿动了动唇,终是什么话也说不出来。
季楠思失去了耐心,从床边站起身,“就这样吧。”
她冷然吐出四个字,径直错过苏淮卿的身边,手腕却被抓住了。
苏淮卿艰涩地从喉咙里挤出了几个字,“就这样……是哪样?”
季楠思没有回头,“如你所愿的那样。”
“什……什么?”
“在你启程离开丹阳前,我们都不要再见了。”
她今日才惊觉,自己对于苏淮卿的事情,无法做到完全理智,还容易做出关心则乱的举动。
既如此,在眼下这种关键时刻,为了不破坏他的筹谋,还是主动离他远点比较好。
他不信任她,不愿意让她帮忙,或许还要以‘为她好’的缘由与她决裂……她又何必上赶着再凑去他的跟前,徒惹他的烦恼?
“你离开丹阳前,我们见一面吧,到时候再告诉我你之前许诺过的答案。”
他们两人将来是分是合,全由他来定。
季楠思说完便甩开了他的手,继续朝外间走去。
“思思……”密密麻麻的恐慌感爬上了苏淮卿的心头。
他急切地从地上爬起,追了出去。
“苏淮卿。”她突兀地唤了一遍他的全名。
“我曾经,很遥远的曾经,是个只能靠人保护才能勉强苟活于世的人。”
出嫁前靠父亲、母亲、兄长,出嫁后靠苏淮卿、苏伯父、苏伯母,还有远在东桑的那两位故人。
苏淮卿顿住了步子,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