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扶回房后,同你一块去。”
“好。”
*
今日一早,姚子璇和周为显都递来了正月到国公府拜年的帖子,随之而来的还有丰富的年礼。
季楠思吩咐凝霜备好礼,分别去姚府和周府递回帖。
凝霜回到国公府时,明显感觉到府内的氛围不太对劲,比她刚出门的时候,沉重了不少。
府中这是发生了何事?
她一路笑着和遇到的婢女侍从们打招呼,却见他们大多神色怏怏,半点没有早上筹备过年的喜庆之意。
凝霜踏入了主子的院子,看见含巧那丫头正蹲在紧闭的房门外,一副郁郁寡欢的样子。
大黄蹲在她的面前,看起来也耷拉着眉眼。
在凝霜看来,含巧这丫头向来藏不住心事,喜怒哀乐都挂在脸上。看她这会儿的反应,遇上的事情约莫还不小?
结合府中的氛围,凝霜心底愈加疑惑,抬步走了过去,在一人一狗的身边蹲下,轻声问道:“你们这是怎么了?”她看了一眼紧闭的房门,“主子又为何把自己关在房间里?”
含巧见凝霜终于回来了,当下瞪着一双水汪汪的泪眸,一把抱住了她,“呜……你、你听我说……”
大黄也低低地呜咽了一声,蹭了蹭她的裤腿。
含巧有心拉起凝霜走远了些,三言两语解释起方才发生的事,大黄则是乖巧地去了院子的角落,没再出声。
凝霜起初还是一副轻松的神态,到最后眉眼间尽是凛然。
含巧说完最后一句,怯怯地瞅着她,“你说……苏世子会像主子说的那样,逢凶化吉吗?”
她等了好一会儿,都没等到凝霜的回答,心中逐渐泄气。
直到她的臂弯被拍了拍。
凝霜郑重道:“含巧,你去做桂花糕吧。”
“什么?”
凝霜满眼凝重地看向不远处紧闭的房门。
主子或许并不像她表现得那般从容,至少从她现在的举动就看得出来了。
主子在需要想通某些十分苦恼的事情时,会屏退所有人、不管不顾地将自己关在屋内,殚精竭虑、茶饭不思,直到她自己出来前都不让人打扰。
不论如何,主子都是挂心着苏世子的。
哪怕主子对苏世子的水性再怎么有信心,听了那种凶险的噩耗之后,又怎么可能完全没有一丝动摇?
主子现在是在用自己的方式着急,现在屋内的她,不知道正在做着怎样的天人交战,这些都是她们这些做旁人的,无从得知的。
凝霜叹了一口气,“主子爱吃你做的桂花糕,你去做点备上,咱们一起等主子出来。”
“好。”含巧似懂非懂地应下。
……
临近日落,季楠思的声音才从屋内传出来,听着有些乏力。
“含巧?”
含巧蹲在廊下,点着脑袋打瞌睡,听到这一声,立马清醒了过来。
“我在!”她猛然站起身子。
屋内的季楠思又问,“凝霜回来了吗?”
含巧身旁的凝霜答道:“我也在。”
“你们都进来。”
含巧和凝霜相视了一眼,一道推门而入。
屋内的火炉子大抵已经熄灭了许久,空气中弥漫着一股逼人的清冷气息。
季楠思端坐于桌案前,抬眸朝她们看来。
她的面颊被冻得发白,在一身素色棉衣的映衬下,毫无血色的小脸宛若被霜打过后的百合,毫无生气。
含巧大惊,嚷嚷道:“主子!您怎么不唤奴婢进来添碳火?瞧您都冻成什么样了?”
她着急地走到窗台边查看,火炉子的表面似乎都覆盖上了一层薄薄的凉意。她伸手试探,触手可及之处轻易感受到了刺骨的寒凉。
主子究竟顶着严寒待了多久了?
她一刻也不敢再耽搁,夹起一旁的备用碳火,重新点燃火炉子。
凝霜径直将挂在桌案旁的雪氅取下,披在了季楠思的身后,垂眸瞥向她苍白的面色,只见她呼吸间似乎都可以看见细微的白雾。
她将主子冰凉的手握住,揉搓起来,压下心疼镇定道:“主子,可有什么吩咐?”
“鸢桃。”季楠思喃喃着看向她,“去把鸢桃叫来。”
她大抵耗费了太多心神,此时眸光看着都有些空洞。
“好。”凝霜正要动身,却被一只冰凉的手给握住了腕间。
季楠思看向窗台边忙活的人影,“含巧,你去。”
含巧堪堪将碳火给添好,手忙脚乱地垂下头应道:“奴婢这就去。”
她的人影才刚走远,季楠思缓缓启唇。
“我知道你与青帆私底下有通信。”
凝霜眉眼微动,俯身拢了拢季楠思身后的雪氅,“国公爷和世子爷启程后,青帆每隔几天会给奴婢寄一封信,聊聊近日遇上的新鲜事。”
虽然她清楚,青帆之所以会给自己写信,估摸着也是为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