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人!人家季小姐既然都来了,乖乖受着示弱不就好了,这到底是在整哪出?这下好了吧,还把人家给惹急眼了!
他打起圆场,“季小姐,我家主子也是担心您也染上病……”
季楠思的目光如冰刀般扫过苏淮卿,声音没有一丝起伏,“我父亲在哪?”
先前那名老者将他们的话给听明白了,远远问道:“莫非,您是国公小姐?”
此言一出,再度引起了周围人的一阵讨论。
季楠思看向老者,点点头。
老者也顾不上其他的了,抬步上前,激动道:“竟真是国公小姐来了!”
他转念又像是想到了什么不好的事,面露为难,“您……您不该来这的。”
苏淮卿在青帆的搀扶下站起身,接过话,“季叔的状况不太好。”
季楠思眉心一跳,“他在哪?”
苏淮卿沉默了几息,开口道:“我带你过去。”
一旁的御医背上医箱,跟在了他们的身后。
他们很快来到一座营帐外,远远看见里边有位大夫在替床上的人诊脉。
季楠思等人步入营帐,那大夫正好收回手,长叹了一口气。
他察觉到余光中出现的几道人影,转头望来,“苏大人?”
苏淮卿微微颔首,“国公爷的情况如何?”
大夫摇摇头,眉宇间尽是忧愁,“怕就是这几日了……”
这话如一道惊雷轰入了季楠思的脑海中,她三步并作两步来到床边。
只见她的父亲就躺在那,仿佛被抽走了所有的生气,原本健康的肤色透着病态的苍白。
明明上次见面还是五六日前,短短几日,父亲怎就病成了这样?
御医匆忙提步而来,替季梁诊起脉。
初探到脉搏,他不由看了一眼季梁的面容。他的手指不自觉微微用力,试图更精准地捕捉脉象。
他最终收回手,神色看起来颇为凝重。
“先生觉得……我父亲还剩多少时间?”季楠思的声音有些发颤。
御医思索了片刻,摇摇头,“在下也不知。”
“这脉象虚浮无力,似有若无,犹如风中残烛,如今已是强弩之末……”
季楠思有些脱力,却还是颤着手握住父亲的手。
怎会这样?父亲这一世难道会死在这里,死于疫症?
“我赶到难民营时,季叔就已经病了。”
苏淮卿不知何时站在了她的身后,“但他没有表现出来,一直在硬撑。凡事亲力亲为,毫不避着那些重症之人。”
“大约是三日前,季叔吐血不止,就这么病倒了,昏迷不醒。”
“对不起……我没能保护好季叔。”苏淮卿垂下眼睫,睫羽在眼下投射出一小片阴影。
季楠思眼角噙着泪,紧紧握住父亲粗糙的手,没作声。
父亲是头犟驴,他认准想做的事,哪怕是母亲也很难将他劝住。
父亲定是看不得难民营里的百姓们受苦,才这般硬撑着为难自己。
她真的很替父亲不值。
父亲一心为民,前世换来了什么?这一世又换来了什么?
甚至或许会比前世还要少活大半年!
季楠思定了定心神,淡淡道:“先生可否尽力为我父亲拖延时间。”
御医闻言陷入了苦恼,犹疑道:“以国公爷现在的情况,强行拖延时间只是增加他的痛苦,不若还是……”
季楠思笃定道:“先生若有办法,尽管使出来便是。”
御医见她救父心切,也就不再顾左言他,“办法是有,但还需要几味猛药,短时间也无从获取呐!”
先前为季梁看病的那名大夫插话道:“我们这有许多药,都是苏大人让人送进来的,您需要什么?”
御医报出了几个药名。
“有!您说的这几味药我们这都有!”
御医眸中一亮,“当真?那这些呢?”他又报了一串药名。
“有!都有!”
“你且带我去看看!如若真的都有,别说是拖延时间了,或许咱们还可以将治病的药方给试出来!”
两位医者匆匆相伴离去。
青帆听着刚刚的对话,联想到不久前看到的情形,惊诧地看向苏淮卿,低声道:“主子……您方才不也吐了很多血之后昏倒在地?”
就和他描述的护国公骤然犯急症时的情形一模一样。
苏淮卿对他摇摇头,示意他别再说了。
“思思,我给你另外安排一处营帐,季叔毕竟是重症,你还是尽量别待在这吧。”
“没关系,就让我待在这吧。”
“若是连你也染上病……”
季楠思不以为意,“不过是早一天晚一天的事,你别劝我了。”
苏淮卿动了动唇,没再吭声。
待了这么些天,他最是清楚这疫症的凶险。思思既然来了这,十有八九会染上病。
只能寄希望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