乎不怎么说话。她是反感季楠思的, 从她爱慕上苏淮卿之后就未曾改变过。
之前她选择帮助季楠思, 更多的也是为自己考量,并没想过要就此和季楠思成为友人。
可季楠思似乎误解了她, 不仅请她同乘一辆马车, 还总是同她搭话。
何妙妙烦不胜烦,只能漫不经心地敷衍了事。
终于, 在不知道第几次被搭话后,何妙妙忍无可忍道:“你不要再和我凑近乎了!”
她眉宇间尽是抱怨,“我真的很讨厌和你说话,有什么想问的,你就直说吧!”
“被你看出来了?”季楠思并不意外。
何妙妙啧了一声, “你到底以为我有多傻?”
她别开眼,声音弱了些, “我可以将我知道的都尽量告诉你,但你必须答应我一件事。”
季楠思一口应下, “好。”
何妙妙略微睁大了眼,“你不问是什么事?”
“大约猜到了。”
何妙妙咬牙,“你就不怕我要求你将苏淮卿让给我?”
季楠思瞥去一眼,“若真是这事,那我才会觉得你是真的傻。”
何妙妙别开脸,咬住唇畔,十指也交叠在了一起,看似正在纠结。
季楠思诧异道:“莫非你还真想考虑要求我做这事?”
“才不是!”何妙妙连忙将脸转了回来。
苏淮卿再重要,在这世间于她而言也不是最重要的……
季楠思挽起唇角,“我答应你,回到丹阳之后,为你父亲求个辩解的机会。”
——“如若您今天能够活下来……可否答应我,将来回到丹阳时……给我父亲一个、辩解的机会。”
季楠思一直将何妙妙的这句话记在心里,方才几乎一瞬间就猜到她想说什么。
“你这副样子……真的很讨厌!”何妙妙嘟囔着再度别开眼。
季楠思这般自得地回来,想必已将苏淮卿遇上的麻烦事解决好了吧?
家世好,人又漂亮,聪慧过人,遇事自立,面对曾经对自己使坏的人,也能够落落大方,直言不讳。
让身为情敌的她,都不得不叹服苏淮卿为何会喜欢上这样的一个人。
何妙妙又强调了一遍,“我真的……很讨厌你。”
“知道了。”季楠思有些无奈,“那除去谈话的时候,需要我另外安排一辆马车给你吗?”
“不必!”何妙妙不耐烦道,“快别折腾我了,有什么要问的就尽快问吧!”
“好……”
*
从临州出发半个月后,回程队伍终于抵达丹阳。
这一路季楠思终究没问出什么特别有用的信息,不过还是有一点令人在意。何大人交友广泛,尤其和姚大人私交甚好。
交友广泛的人,更难得抽出时间和精力与特定的某人建立深厚的情谊。
但何大人与姚大人的这种私交甚好,连何妙妙都看了出来,那必定是一段十分深厚的情谊。
据父亲而言,提醒他何大人有问题的人,正是姚大人。这些信息关联起来好像有点古怪,季楠思一时间说不上来其中哪里不对劲,只隐约觉得在意。
车身缓缓停下,外边响起了整齐的列队声,大约是有人领着士兵在城门口迎接皇甫临渊。
“恭迎太子殿下!”
季楠思眉眼微动,认出了那是周为显的声音。
上次一别,近两个月过去,物是人非,他们已不再适合做未婚夫妻,应当尽快同他说清楚。
她在临州靠周为显给的令牌行了不少便利,也该当面好生道谢。
但皇甫临渊的眼线遍布丹阳城,她之后若是想找机会同周为显接触,恐怕会引起皇甫临渊的不满。
季楠思垂眸思索起来,外边的周为显一直在同皇甫临渊说着话。
她拿定了主意,看向凝霜吩咐道:“你下车去,待周统领得闲了,当着太子殿下的面将周统领请来。”
她等下就与周为显隔着车窗说话,皇甫临渊应当不会太过不满。
凝霜应声退下,鸢桃自觉起身,“奴婢去外边守着,让其他人都退远些。”
季楠思微微颔首。
鸢桃前脚刚走,何妙妙也跟着掀开车帘,“我去外边透透气。”
不一会儿,一道脚步声由远及近,每一声都伴随着盔甲甲片窸窣清脆的撞击声。
季楠思心下了然,皇甫临渊已经默许了让周为显和她讲讲私话。
“季小姐,你回来了。”周为显的声音难掩愉悦。
“嗯。”季楠思低低应了一声。
“临州发生的事,在下大抵都知道了。”
自季楠思调用周氏镖局的人起,镖局的人便持续将近况加急传信给周为显。
是以他虽然人在丹阳,却总能得到第一手消息。
“累坏了吧?回到国公府之后好好休息。”
没来由的,季楠思好像能从周为显的语气中听出几丝急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