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开始的子嗣兴旺,到如今的人丁凋零,代代先烈坚守的,唯有忠君为民的家风信念!”
这也是她为什么要忍痛、执着敲响十一次登闻鼓的原因。
“到了我兄长这一代,已是第十三代。他却被奸人构陷,身陷牢狱,前途未卜!”
“但这一切都是奸人早有预谋!他们原本想构陷之人……是我的父亲。”
季楠思从怀中摸出了那叠构陷护国公和东桑私通的信件,挥手一扬,朝登闻楼下洒去。
“奸人被我掌握了罪证,眼见事情败露,便将构陷的目标换作我兄长,以此先发制人灭我国公府满门,让我无法伸冤,可恶至极!”
季楠思神情悲愤,激动不已。
“我兄长自任司农少卿以来,无不尽职尽责、为百姓谋福祉。而我父亲如今身在临州,为了疫区百姓差点连命都搭了进去!”
“十三代人!我季家十三代人殚精竭虑,只为稳固西丹社稷、万事皆以百姓为先!这样的季家,怎么可能会出通敌叛国的宵小之徒?”
“还请诸位听听我国公府的冤屈,听听我季家人的冤屈,评个公道话,莫要让季家十三代忠良蒙此不白之冤!”
季楠思的话语久久回荡在风声当中,百姓们的讨论声也愈加激烈。
有的人抢到了飘落而下的信件,粗略扫过一眼,惊讶地示意身边的人一同来看,“她说的好像是真的,这信上的落款明明是国公爷的名字!”
有人接过话,“可昨夜被押入大理寺的确实是季世子……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莫不是季家父子联合起来,想着通敌叛国?”有人拍了拍脑袋,得出一个猜想。
此言一出,引来四面八方的鄙夷视线。
百姓们本就对季家先烈的功绩有所耳闻,刚刚又听了季楠思那番发自肺腑的话,这会儿大都更愿意相信季家人多一些。
大抵是真的有奸人想要陷害护国公,一计不成又算计上了季世子。
“国公小姐,我相信你!”人群中,一道苍老的声音突兀地响起。
一石激起千层浪,又有许多道声音紧随其后。
“我也相信你!”
“我也是!我相信国公府一定是冤枉的!”
“国公府受此屈辱,忠烈们泉下有知,该有多寒心呐?陛下应当还国公府一个公道!”
“对!陛下应当还国公府一个公道!”
季楠思垂眸和其中喊话最凶的几人对上视线,不由失神了片刻。
这些人她大都有过一面之缘,应当是之前在流民村的时候见过……他们是从流民村搬回丹阳定居的人。
季楠思抿了抿唇,没成想这些人将她当时随手施予的恩惠记到了现在,在没人敢先开口为国公府说话之时,挺身而出带动起周围的民愤。
越来越多的百姓加入了为国公府鸣冤的呐喊声中,场面一发不可收拾。
“妖女!还想在此妖言惑众!”
禁军统领骑着快马而来,身后跟着两列骑兵。
季楠思见状,知道是时候该逃走了,匆匆跑下登闻楼,赵茂军和大黄都候在楼梯口。
赵茂军蹙着眉,“你先走,我会尽力为你拖延时间。”
季楠思郑重地行了一礼,“赵叔此番放我登楼,必定少不了一顿灾祸……”
赵茂军摇摇头,“快别这么说了,帮你就是在帮我家侯爷,赶紧走吧。”
季楠思不再多言,和大黄一起钻入了人群中。
前方的百姓们主动让开了一条小道,在她通过之后又很快将刚打开的缺口围得水泄不通。
他们这会儿正是群情激昂的时候,不会眼睁睁看着国公小姐被抓。
“岂有此理!”骑马来追的禁军统领被挡了个严实,又不能直接骑马冲撞百姓,气愤地翻身下马,他身后的士兵们纷纷效仿他的动作。
可他们从马背下来之后,视野变得更差了,彻底无法再辨别季楠思往哪个方位逃窜,只能追出几步留在原地干着急。
季楠思在一片混乱中被某人抓住了手腕。她诧异地抬眸,和一名中年妇人对上视线。
“季小姐,请随我来。”
这人季楠思并未见过,按理说她应当心中设防,不会轻易跟她走。
但妇人眸中的诚挚并不作假,季楠思犹豫了一瞬,鬼使神差地对她点了点头。
*
经过季楠思在登闻楼上的那么一闹,丹阳内为国公府喊冤的呼声空前强势,若是拿不出切实的人证物证,季楠辞无法再被轻易定罪。
登闻鼓被擅自敲击,陛下震怒,严令加强城门卡哨,派禁军挨家挨户地搜起季楠思的踪迹,势必要把她捉回去定罪。
季楠思那日随突然出现的中年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