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后背,柔声道:“你先别急, 现在还并非绝路。丹阳内群情激奋,若是拿不出切实的人证物证,我兄长一时半会儿无法被定罪。”
“人证……”姚子璇喃喃着想起一件事,道:“所以我父兄才想抓含巧!”
季楠思蹙起眉, “含巧被抓了?”
含巧是她的贴身婢女, 若是作为人证指摘国公府,其证词非常有说服力。
姚子璇摇摇头, “你回城那日, 我回到姚府后想派人将含巧送回国公府,却找不到她人。当晚国公府起了变故, 我料想含巧的失踪或许与我父兄有关,便在府内仔细寻找了一番。”
姚子璇面露痛意,“后来我找到了被父兄严刑拷打的含巧,偷偷将她救下,送出府藏起来了。”
所以今日她才没用姚府的马车, 而是雇了驿站的马车出没在城北,还碰巧遇见被士兵追赶的季楠思。
听到含巧被严刑拷打, 季楠思追问道:“她伤得很重吗?”
姚子璇:“你放心,都是些皮外伤, 我已将她藏到城北的民宅中,请了人好生照料。”
季楠思拧起眉心,“是我没有早点想到含巧的处境不妙……”
要是她能早点想到,让鸢桃及时施救,或许含巧就不会受那么多苦。
姚子璇连忙摇起头,“不,都怪我!是我没想到父兄他们会这般利用我!”
一边说着,她一边又开始落泪。
“子璇……”季楠思扶住她的双肩,逼得她抬起眸子,“莫要再自责了。”
“若是没有你,含巧或许已经被屈打成招,成为他们想要的人证。若是没有你,我方才或许不能这般掩人耳目地顺利出城。”
“我相信兄长他也不会怪你。”季楠思认真地和她对上视线,“当务之急,咱们必须要先稳住心绪,切莫自乱阵脚!”
姚子璇眨巴着泪眸,点了点头。
季楠思挽起唇角,正打算再说点什么。
车身突然强烈颠簸了一下,急刹停住。
“发生了何事?”姚子璇掀开车帘朝外看去,却见车夫已经吓得跳下车辕,朝一侧的密林奔逃而入。
空气中弥漫着微妙的气息,隐隐有破空声逼近,季楠思下意识抬手将姚子璇给一把抓了回来。
车帘一起一落,飞箭笔直射向姚子璇刚刚站着的那个位置,钉入车壁。
有刺客!
“嗷呜!”大黄低吼了一声,伏低身子做出战斗姿态。
它回头看了一眼,就这么一眼,季楠思似乎从它坚定的眸子中看出了它想做什么。
“不行!”她伸手去抓,只堪堪抓住它尾巴的尖端,留了一小撮黄色的毛发在掌心中。
季楠思连忙起身掀开车帘,转眼功夫,大黄已经跃下马车,像个英勇无畏的战士,朝飞箭射来的方向追去。
不断有飞箭向大黄射来,却射不中不断奔跑着的它,季楠思看得心惊肉跳,却从中获得了启迪。
不能坐以待毙!她需要让马车动起来,以此来躲避飞箭!
想到这,季楠思迅速钻出车厢,拉起缰绳。
姚子璇惊叫一声,“楠思!你快回来!”
车轮滚动,原本射向大黄的飞箭也都重新朝马车射来。
季楠思目不斜视地看着前方,不顾心头的狂跳,架着马车笔直前行。
破空声不断在她的耳边划过,没一会儿,她身后的车壁已经钉入了好几支飞箭。
“嘶……”又一支飞箭射来,划破她耳边的肌肤,留下了一道血口子。
季楠思咬牙,加快了架马的速度。
终于,马车行出密林来到官道上。
前方出现了一队骑兵,季楠思不敢多做停留,生怕他们是为了追捕她而来,亦或是和身后的那些刺客是同伙。
好在那群骑兵并未作出阻拦她马车的动作,只是在擦身而过的瞬间,季楠思和这队骑兵中为首的那人对上视线。
她后知后觉地眨了眨眼,下意识放缓车速。
刚刚和她对上视线的那人只身策马追到马车旁,“季小姐?你怎么会在这?”
林绝狐疑地朝季楠思来的方向看了一眼,“你行色如此匆忙,可是后边有什么人在追你?”
季楠思干脆将马车停了下来,“你是来抓我回丹阳的?”
林绝凝视了她片刻,如实道:“我确实接到陛下的命令,在城郊巡逻追捕你。”
季楠思握紧马鞭,时刻准备驾车离去。
林绝看穿了她的动作,道:“你放心,我今日会当做没有见过你。”
他与季楠辞相交一场,又怎会不知他的人品?
季楠辞不可能做出谋逆的事,加之季楠思前几日在登闻楼上的那番话,林绝愿意相信国公府确有冤屈。
“你赶紧走吧,我能帮你的也就这么多了。”
季楠思忖了忖,指向身后的密林,“林校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