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腻歪在一起……”
“可有身体接触?”
“那可不,动不动就亲上了,缠绵得打紧……”
暗卫还想添油加醋一番,季景狠狠地踹了上去,力道极重,暗卫一下子就咳了血昏迷过去。
季景已经不想看到他了,他挥了挥手,暗中有两个人瞬间飞了出来将地上昏迷的暗卫拖走,又一个人出来跪在地上。
季景的手紧紧握拳,指尖都泛成白色,他厉声道:“日后你跟着阿舅,一是保护好他,二是将阿舅一天的行程都事无巨细地禀报给我,听明白了?”
新上任的暗卫忙点头称是,飞身离开。
阔大的马场此时寂静的只能听见一个人的呼吸,季景闭上双眼,脑子里闪过阿舅浅色的薄唇和平日里被绯色官袍包裹的严严实实的修长瘦削的身体。
阿舅啊阿舅,季景完全不敢有所亵渎的人,就连在脑海里想想仿佛都是侮辱。
但如果早已有人在他所不知道的角落品尝到了那浅色薄唇的滋味,如果早已有人的手掌抚上了那劲瘦的腰肢,如果……
长长的马鞭被极强的掌力直接碾为碎渣,一旁的婢女侍卫早跪了一地,瑟瑟发抖起来。
…………
于此同时,皇宫内。
卫七也瑟瑟发抖地跪坐在地上,等着高堂之上、层层帷幕之后尊贵的皇帝陛下发话。
他只不过是一个小小的中等文官,完全没有进入陛下御书房商讨事宜的地位,因而在被传唤来之后完全是不知所措。
皇帝陛下还没有发话,卫七仔仔细细地反思起最近的行为来。
他思来想去,想去思来,实在不知道自己这个小小文官有什么能值得那高高在上的陛下注意的地方。
若实在要说,恐怕就是几天后他要举办的那场宴会,是他人生中的最高点了。
几乎所有文官,高至苏大学士,都自己找他要了请帖。
其实卫七心里很清楚,这些人都是为了什么而来。
但是他也不禁胡思乱想起来,那位大人从来不去参加任何诗会宴会,却独独接了他的,莫不是……
对他另眼相待?
卫七虽然只是个小小文官,但好歹算个青年才俊,当然比不得苏大学士之流,但也是出生世家、文采出众的翩翩公子。
大抵所有世家公子在年轻时都喜欢集在一起饮酒作乐、吟诗作对,卫七也不例外。
年少轻狂时,他与一群权贵子弟常常聚在一起,效仿竹林七贤之流,不拘礼法,喝酒作乐,嘲讽嘲讽那些个皇亲国戚的腐败嘴脸。
第一次听说有位景王的亲舅舅要来京做官之时,几人都是不屑一顾,只觉得又要多个人来荼毒北朝了,讥讽起来不留余地。
但是那个平日里最沉默寡言,也是他们中父家地位最高,最早入朝为官的人出声止住了他们。
他看起来失魂落魄的,用极低沉的声音道:“不,不是这样的。”
几人哄笑起来,问他:“那是怎样的?”
那人摇了摇头,又点了点头,很半响才回答道:“以后你们就知道了。”
卫七那时不以为意,嘲笑了几声这个拜服于权力的人,自认为自己品格高尚,富有节操,绝不可能会为五斗米折腰。
后来在家里长辈的逼迫下卫七不得不入朝为了官,与他一同为官的有一批人,陛下为他们这些新鲜血液的融入举办了一场欢迎宴会。
在那场宴会上,卫七第一次见到了那位传说中的楚大人。
卫七那时* 被安排在并不靠前的位置,他并不是很在意,抬头换酒的时候却猛地对上了一双眸子。
那人的眼里光华流转,仿佛倒映着波光粼粼,卫七对上那双眼眸的时候不禁会疑心,是不是月亮迷醉在了那弯眼眸里?否则他怎么仿佛置身于清冷的月华下,甚至不敢有一丝呼吸?
卫七被吸进了那双眼眸里,他在无人在意的角落里仔仔细细地看着那位大人,从他眼睫轻轻扫过的右眼睑上的浅色的痣,到那骨节分明的手执着的如玉酒杯。
厅堂上的舞乐换了又换,卫七完全没有注意,他静静地看着这位楚大人,看着他盛着月光的双眸。
直到楚大人撑着脸看起了堂上的舞。
平心而论,这场舞很不错,舞女的动作很有力道,一举一动也透着妩媚。
然而卫七总觉得这舞女露出的白皙肚皮刺眼了些,大腿似乎也露的太多了,眼睛里的妩媚太多了,简直有些腻人。
最倡导开放风气的卫七第一次觉得似乎这舞女太伤风败俗了些。
但楚大人似乎并不这么想,他的眼睛里透着欣赏,卫七的心都皱成了一团。
不,不,那位大人不应该将他的眼眸停留在俗世间任何一位人的身上。
舞女的舞似乎还很长,一个太监跑上来耳语几句,舞匆匆忙忙地停了下来,楚大人也去捣鼓桌几上精致的点心起来。
卫七松了口气,内心里却不由自主地感激起这突如其来的停止。
那场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