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陛下就得注意了,如果稍稍动一下,帘子可就飞起来了,届时……”
他一边说,一边用手揉捏着帝王的薄唇,甚至伸进去搅动了几番,使帝王不得不张着嘴,感受着冰冷的异物在口中为非作歹。依旧是戴着金质面具,平日里是平添几分威严,这时候配着泛红的眼角,微微张开的嘴,竟显得几分涩.情。
楚寻声沉默了片刻。
他总觉得陛下这样的表情……是在引人……欺君。
他接着说:“届时,文武百官都会看见,他们畏惧敬重的帝王,在一个小小文官手中……”
车外士兵们衣角飘动的声音仿佛都清晰可闻,甚至感觉就在耳边。
身下的人身子似乎僵硬了起来,甚至不敢动一点点。
正于此时有太监的声音传来:“陛下,可否启程了?”
久久无人应答,那太监或许是有些困惑了,轻轻地敲了敲车壁,试探地问道:“陛下?”
他将手伸向车帘,帘子抖动起来。
季宴的身子更僵硬了,他轻轻咬了咬口中的指节,用带着哀求的眼神看着楚寻声。
难得一次主动,他并不想搞砸了阿楚此时的兴致。
看见他眼里的哀求,楚寻声这才慢条斯理地掏出手,拿了个手帕擦拭起来。
门口的人久久不得回应,心中一急,便要掀起车帘来——
季宴及时开口:“出发吧。”
太监忙放下手来,连声称是。
只是……陛下的声音怎么听起来,这样沙哑?
他深知少问少知的原则,并没有过多询问,只是挥挥手示意车队出发。
车队浩浩洋洋地出发了,马车也开始摇晃起来。
季宴眼睛暗沉沉地看向楚寻声,找了个钩子将窗帘钩住,倾身上前问道:”继续?”
他的声音听起来带着几分嘶哑,像在按捺什么。
继续什么?
楚寻声翻倒在帝王座驾内偌大的榻上,耍无赖般卷进一边的被子里面。
季宴柔声问道:“怎么了?”
楚寻声有些闷闷的声音从卷成一团的被子里传来:“困了。”
……
季宴无言片刻,也知不能心急,便也没再打扰他,只是一个人坐着,摸着唇角低笑起来。
这么久了,阿楚难得主动一次,莫非……
莫非他也有情?
他完全忘记了前面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
车子咕噜咕噜开了起来,楚寻声恍惚间竟然睡了过去,不知过了多久,一只手轻轻地晃醒了他。
楚寻声睁眼,对上一双柔情似水的眼眸,他恍惚道:“阿言?”
刚一说完,他便彻底清醒了,略有些惴惴不安地看着季宴的脸色。
将疑似对自己有意思一国君主认成了私藏的美人,他怎么会如此糊涂?
却没想到帝王只是微微一愣,仿佛没有听见什么般轻声说:“楚卿,到行宫了。”
楚寻声点点头,掀开车帘下了车。
只是能感受到背后一直存在感极强的目光凝着在他身上。
接下来诸多仪式,他都只是站在后面,没什么具体任务,因此有些百无聊赖,索性盯着前面的仪式观赏起来。
凭心而论,季宴确实是个不错的皇帝,难怪是书中的主角。
作为叛乱的一方,他们一伙人的存在似乎仅仅是为了让这个帝王更坚毅,更无情。
在原剧情中是对手足之情,现在似乎是更多,更饱满的复杂情感。
楚寻声微微叹了口气,看向百官前立着的黑色身影。
此时帝王一身玄衣,肃穆地站在百官之前,长袍上绣着栩栩如生的金龙似乎要翻飞起来,与脸上的金色面具一同在光线下闪出光芒,属于上位者的威压几乎使人难以直视。
谁能想象到这样一个高高在上的帝王,在几个小时之前还是半张着嘴失了神的窘迫样子呢?
楚寻声忽然有点想点上一根烟,但是古代显然没有这种东西,因此趁没人注意,从口袋里掏了颗糖出来塞进嘴里。
那个小文官正巧跟他站在同一处,悄悄拽了拽他的袖子。
“楚大人?”
楚寻声嘴里含着糖无法说话,因此只是微微挑了挑眉,示意他继续。
楚大人一向是不理人的,表情也总是冷冷心,拒人于千里之外,此时挑眉的动作使那张极为俊美的脸表情生动起来。
小文官心中一动,有些激动地挪了过来,“楚大人…昨日下官向您寄了信,问可不可以同乘一辆马车,想来是来时太急没来得及看见…”
他扭捏了几下,才低着头讷讷地说,“回去时可不可以与下官同乘呢?”
他的脸红红的,几乎欲滴,让楚寻声想到某种一咬就嘣出汁水来的果子。
回去时…应该没什么事了。
楚寻声点头道:“可以的。”
毕竟来时说自己的车坏了,回去时也得搭个车嘛。
他话音刚落,两人身后就传来什么东西破碎的声音。
两人一同转身,看见户部尚书讪讪地一笑,边捡起碎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