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及身后,一抹黑色的影子。
吉米的眼睛猛的瞪大了,他一声惊呼出声,被来人伸手捂住。
“上将……唔!”
来人面色冷峻,面上依然盖着黑布,只露出形状优美的下颚和淡色的薄唇。
但是全然不像以往那般,行动不便,脆弱无助,他的神色这样冷峻,背脊这样挺直,黑色的紧身服勾勒出训练有素肌理分明的肌肉,行动间毫无滞涩,仿若从未眼瞎一般。
像是以前那个上将,无所不能,万人敬仰。
也让人无比安心。
楚寻声从兜里掏出来一份药粉,撒在吉米的鼻尖。
吉米感受着自己的四肢失去力气,他慢吞吞问,“上将的眼睛……?”
“瞎的。”
上将回答道,很客观,不带有任何感情色彩。
“那上将……?”
“没有眼睛,我也是帝国的上将,”楚寻声微微一笑,“我有耳朵,也能感知。”
其实大部分原因是趁着上床以姿势少为理由哄着权限极高的庭审官大人解除了手上的能量抑制环。
他的能力是感知类,正好弥补眼盲的空缺。
吉米的眼泪毫无预兆地流了下来,他想要抱住上将,似乎肩膀上扛了很久的重量一下子瓦解了,他忽然觉得自己变成个小孩子了,需要被抱住被安慰。
但身上的力量消失着,吉米从陡然的惊喜中回味过来,急切道:“上将您是要——”
楚寻声摸了摸他的头,“你杀不了凯斯。”
当然,他也杀不了。
剧情里凯斯不会死,会死的是他。
本来就是楚上将受任务去刺杀,使其受重伤而后被凯斯将军反杀,不知为何换了吉米,这天大的漏洞必须扭转。
吉米睁大了眼睛,无声地摇了摇头,泪水从他的眼角滑下,滑进嘴角,是咸咸的。
楚寻声往他手里塞了颗糖,“安心。”
他起身收走吉米的匕首,感受着刀身传来的一点点森寒温度,长长地舒了一口气。
楚寻声在这个世界也满满当当活了几十年,这并不是一个单纯的角色扮演,而是一个真实的人,真实的上将。
对紫罗兰帝国,对帝国子民,都是真真切切的情感,而非书本上一笔带过的只言片语。
……
不知道是安了什么心思,凯斯给楚寻声详细地说过前往他家的路线,大晚上没什么过往人群和车辆,静悄悄的街道似乎只有一个人,倒也更安心。
直走两百米,右转,再直走,左转……
楚寻声停了下来,细碎的叶片飞到他的脸上,有些轻微的刺痛感。
他用能力感知着,里面只有凯斯一个人。
凯斯的武艺比较高强,气息沉稳,楚寻声能感知到他在二楼。
他轻飘飘地拉开窗子,像是个鬼魅一般钻了进去,黑色的衣角飘飞,像是一只蝴蝶。
屋子里静悄悄的,没有声响。
楚寻声屏气敛声,轻手轻脚地借用能力绕开地面上的一堆堆障碍物。
这些是……一堆玻璃碎片?
酒香浓郁,弥漫上鼻尖。
原来是酒瓶。
杂乱地摆在角落,路中央,占据了屋宅的大部分位置,能够看出主人没日没夜地以酒度日,荒废时光。
剧情里,这位凯斯将军酗酒么?
奇怪,难道是走错了?前些天明明也见了凯斯,声音温和,清俊迷人,全然不像是一个酗酒徒。
楚寻声抛去疑惑的情绪,轻手轻脚地上楼。
这楼梯是木制的,要想毫无声音,必须要更加小心。
好在这么多年的训练也不是白干的,这点事情对于楚上将来说都是小kiss。
楚寻声蹑手蹑脚地上了楼,握紧了手中的匕首。
子夜里更加森寒的温度从刀身一直传到心尖,刺的人更加清醒。
那道气息平稳,有力,大概是在昏睡。
楚寻声有片刻的苦恼,如果这人真睡的如此扎实,他该怎么不经意叫醒他,刺杀他,让他受一点重伤,又让他完成反杀呢?
不过他很快就没了这个烦恼。
因为一把刀抵上了他的腰间。
房间里那道沉稳有力的气息陡然消失了,而背后传来暗沉沉的声音,带着点沙哑,“你是谁派来的刺客?”
那刺客沉默无声。
刺客都是罩面的,黑暗中也看不清这人的面孔,只能听见清浅的微乎其微的呼吸声。
凯斯通常不会让刺客死掉,毕竟更重要的幕后之人,他有些不耐烦,再次出声,那人却一直没有回应,保持着沉默。
哑巴了?还是在咬碎嘴里的毒药试图毁尸灭迹?
凯斯皱眉,一把将刺客压制在地板上,地板冰凉,这人似乎想要反抗,被凯斯按住了手。
他伸出手指,粗鲁地在刺客的嘴里搅动了一番,并没有找到毒药。
这刺客却不是他想的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