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
寂静的夜里外面黑的出奇,看不见任何树木花草,只有风在刺刺地刮,像是指甲盖在木板上滑过一般令人心里一紧。
楚寻声将符纸丢在一边,从乾坤袋里拿出一套夜行衣换上。
他停顿了几秒,还是熄灭了点起的一小盏烛火。
闭着眼睛的时候好歹记住了路,虽然不知道这点灯被邪物抓的事情是真是假,还是先摸着过去找到另外两个师弟吧。
外面虽然黑,倒也不是睁眼瞎的地步,楚寻声还是能看清一点路况,其实这路他白天也走过一回,晚上暗沉沉却是感觉全然不同。
最为明显感受的是植物。
这里的植物白天就很正常,与其他地方的一花一草并无异处,然而到了晚上,这些藤蔓与花朵像是有了生命一样,簇簇地移动着,像是一条蜿蜒爬行的蛇,勾勒出一道道奇异的纹路。
楚寻声小心地避开那些枝蔓交错的地方,尽量踩着铺了石砖的路走。
只是他匆匆行走间没有注意到,有一根细小的藤蔓,在他不注意的时候从裤脚处溜了进去,轻飘飘地依附在脚腕处。
楚寻声快步来到了宋戎的住处,敲响了房门。
隔壁不远处就是齐嵘住的地方,楚寻声刚刚轻轻一敲,齐嵘倒是先有察觉,打开窗门破口大骂:“我就知道你小子有猫腻,大半夜里是谁来……师兄?”
楚寻声将手指抵在唇边,示意他噤声。
齐嵘连忙对着自己的嘴做了个拉拉链的动作,表示自己已经闭嘴,然后屁颠颠地跑了过来。
宋戎也从房间里打开了门,看见两人却并不意外,他拉开房门放两人进去,而后皱着眉对大师兄说:“师兄,这符纸不能点了。”
楚寻声问道:“怎么说?”
宋戎拿出那符纸,撕了一小片,烧了放在齐嵘的鼻尖。
齐嵘猝不及防吸进去一大口,顿时觉得头昏脑胀就要倒下去,楚寻声眼疾手快地将他扶住了。
齐嵘干脆赖在自己师兄的怀里,对宋戎怒目道:“你干嘛?”
宋戎心里暗自有些可惜自己刚才没想到还可以这样占师兄便宜,不然就自己上阵了,但面上只是垂眉敛目,一副温顺的样子,“大师兄,这符纸中融了邪魔天尊的兽型毛发,燃烧后可以让即使再厉害的修仙者昏睡,没有半点力气,即使第二天醒来,法术也会大打折扣。”
齐嵘立刻站起来,怒目问道:“你怎么知道?”
宋戎轻飘飘回答,“书上瞧见的。”
“那第一天晚上为何不说?”
宋戎摇了摇头,“我刚才想起来这味道是什么,昨夜匆忙,点了香就睡过去了。”
其实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忽然知道这事,仿佛是有声音在他的脑海中提醒他似的,奇怪得很。
宋戎不喜欢这节外生枝的东西,让他甚至有点恐慌,似乎这超出一般的事情会将他拖得离大师兄越来越远。
他低着头,又不动声色抬眼看了大师兄一眼,那黑色紧身衣勾勒出的优美身线让他有几分干渴。
已经三天零五个时辰没有与大师兄亲热了。
他的乾坤袋还静悄悄躺着师兄的鞭子,可惜,出门在外,师兄都不愿意教育他了。
其实师兄打的很轻,那痕迹已经很浅,只是过了这几天,宋戎夜里脱了衣衫去看,已经看不见师兄在他身上留下的痕迹。
这让他心里有几分恐慌。
楚寻声没有注意到小师弟直勾勾的注视,点了点头道,“小戎说的没错,这符纸确实不正常,后面如果遇到类似的手段,我们须要立刻封闭嗅觉。”
“对了,”他从乾坤袋里掏出自己顺来的钥匙串,“这里面或许有今天下午我们所看到的那地门的钥匙,我们一个一个试试看。”
宋戎率先打开窗户跳了出去,回头要拉师兄。
楚寻声看了他一眼,无视他伸出的手,自己翻了出去。
齐嵘跟着跳了出来,也挑衅地看了宋戎一眼。
今早看见的门被草草掩盖了一下,楚寻声用手扒开杂乱的藤蔓,拿手里的钥匙一个个比对起来。
手里未试的钥匙越来越少,然而地门仍然纹丝未动。
楚寻声的眉头越皱越紧,好在试到最后一把的时候,终于如愿以偿插了进去。
他长长地呼出一口气,用力将地门打开。
沉重大门发出闷闷的声音,烟尘迫不及待地飘了出来,只扑人面。
楚寻声掩住口鼻,还是咳嗽了几声。
齐嵘用手甩了甩烟尘,探头过去看了看,黑漆漆一片,什么也看不清。
他又从乾坤袋里拿了颗夜明珠出来,直接丢了进去。
夜明珠掉在底下,照清了下面的情况。
洞壁上长满了苔藓,有冰冷的水滴滑落,发出嘀嗒嘀嗒的声响,最底下依然是藤蔓丛生,嶙峋的怪石形态各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