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买定离手,多买多赔,快下注!”
林琛把手里摇晃的骰盅迅速扣在桌面上,一副老赌棍的样子,催促着围赌的特务们下注。
“大、大、大……”
“双,必须是双!”
“小、一定是小!”
“……”
现场的特务现在除了行动班的特务,还有情报、总务、电讯三个班的特务,一小半成员都在场。
三岛一郎和中村凌两个班长也都在。
“中村桑,这把要是再让三浦桑再开出个豹子,我就没钱了,到时候你得借我点钱,领了这个月的薪水我再还你。”
三岛一郎眼巴巴的看着中村凌。
中村凌面色一紧,他现在最怕听到别人要向他借钱的话,“你看看吧,是不是我的口袋和我的脸一样干净?”
话音一落,中村凌把干净的衣兜都翻出来,给三岛一郎一一展示。
三岛一郎一脸的吃惊,“中村桑,你也输得这么干净啊?”
中村凌叹气,“你以为啊?桥牌玩不过三浦桑,我认了,最简单的骰子凭运气,没想到还是输给三浦桑!”
三岛一郎一副难兄难弟的表情,唉声叹气,“昨天桑浦桑分的一百日元又输光了,三浦桑绝对是驻沪特高课的赌神,我是不行了,这个月的薪水还没开呢!”
中村凌郁闷得直哼哼,“我也一样啊,这是最后一把了!”
随后一脸坚定的督促林琛,“三浦桑快开骰盅,来让我彻底绝望吧!”
“开吧,三浦班长!”
“三浦班长开骰盅啊,输赢就这一把了!”
“一定要是大啊!”
“天照大神包邮,三浦班长这把不要再开豹子了!”
“……”
在场特务纷纷叫嚷着,还有祈祷的,他们都输得差不多了,好多人已经输光了,现在是三浦班长坐庄的最后一把。
而此刻林琛的面前,一堆零零碎碎的日元。
一两元的日元占了大多数,还有小额的钱票、厘票,一眼都是穷鬼的投注。
三浦班长来者不拒,把几十名参赌……不,是参加文娱活动的特务、身上的钱都快搜刮干净了。
“开!”
话音一落,林琛顺手拿起了骰盅。
桌面上静静的躺着三个骰子,骰面都是六点,三个六。
“666豹子,通吃!”
话音一落,全场特务一脸死灰。
又是豹子!
三浦班长莫不是赌神?
林琛大笑,毫不客气的把桌面上的日元,统统扒拉到面前清点起来。
“三浦班长,又是摇豹子,你是不是作弊了?”
二宫北川盯着林琛,脸上一脸便秘的样子,输得太惨了啊!
参与查理饭店行动之后,二宫北川从林琛手里获得了三十日元的分红和打赏,没想到一场赌局还倒贴了十日元。
大聪明感觉自已在挖肉一样痛苦!
打牌,三浦班长赢,玩骰盅还是三浦班长赢,二宫北川接受不了,他想搞事。
“八嘎,赌具都是你们的,怎么能说三浦桑作弊呢?”
三岛一郎训斥了二宫北川,凑到林琛面前,笑问,“三浦桑,这次是不是像上次一样,你会把赢的钱又还给我们?”
闻言,在场的特务仿佛都打开了新世界的大门,都眼巴巴的看着林琛。
前两次玩扑克牌,三浦班长都会把赢的钱退回到每个人手中,估计这一次也一样啊!
顿时,特务们心里窃喜不已。
正在整理日元的林琛满脸疑问的反问:“三岛桑,现在是白天吧?”
三岛一郎不明所以,点点头:“呃……是啊。”
林琛一点情面不讲,把整票的日元揣背包里,“那三岛桑做什么白日梦呢?”
话音一落,直接把在场的特务的心情踩到了阴沟里。
“月底了,知道你们没钱,呐,零钱留给你们买烟了。”
看着桌面上一堆零钱,在场特务面皮都抽搐着,三浦班长总算可怜了他们一下。
钱票、厘票也是钱,不要白不要,白要谁不要啊?
三岛一郎、中村凌的身份是班长,大小是个领导,自然不好意思去抢这些零钱。
但二宫北川就不管不顾了,大叫着“都是我的,我的”,仿佛疯狗扑屎一样与特务们争抢着桌面上的零钱。
看着三岛一郎、中村凌一脸的跃跃欲试,又自持身份拉不下脸面去抢零钱的样子,林琛微微一笑,背着一包日元,抬手将三岛一郎、中村凌二人拽出了行动三组的办公室。
掏出香烟给二人递了一支,“三岛桑、中村桑,别沮丧了,愿赌服输嘛,行了,晚上老地方樱花酒肆,我请,记得叫上铃木桑。”
赢钱请客,胡吃海塞,是正常赌棍的表现。
林琛总不能每次和特高课的特务赌钱,赢了都要还回去吧?
这样的老好人,就太反常了!
听到林琛要请客,三岛一郎和中村凌心里才好过一些。
转而一想,刚才输给三浦桑的钱,也是查理饭店之后三浦桑给的分红,现在还能大吃一顿花酒,心里顿时舒服了许多。
发誓下次要是三浦桑做庄,他们一定不能手贱的下注。
否则,又要输给三浦桑的概率很高啊!
这样一闹,已经是下午快下班的时间。
这个时候,课长深田健的福特小汽车缓缓开入了特高课。
课长深田健回来了。
林琛、三岛一郎、中村凌三人正在大院中抽烟,见到深田健的福特小汽车出现,三岛一郎、中村凌立马就溜了,跑得比兔子都快。
林琛没走,一走反而显得他心里有鬼。
不论这个“鬼”是上班摸鱼的“鬼”,还是一名潜伏特务的“鬼”,他都不想让深田健有丝毫疑心。
小汽车一停,林琛反而走了上去。
刚下车的深田健和铃木勇合,脸上都带着喜悦。
这让林琛当即确定,深田健的心情不错。
“课长,铃木桑!”
林琛按照礼节鞠躬。
心情不错的深田健哈哈大笑,道:“次郎,告诉你一个好消息!”
“法国佬看了查理饭店的行动总结,让我质问得哑口无言,他们同意撤销对帝国的指控。”
“在帝国的强大军事压力下,他们妥协了,承诺,以后我们特高科的便衣,只要提前和公董局打招呼,就可以出入法租界抓捕抗日分子!”
“次郎,这次我和铃木桑在与法国佬的交锋中,能反败为胜,你的功劳最大,我会好好褒奖你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