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头,朝中午那家面馆看了一眼,但傍晚店门口已经没有了熊本熊。
终于考完试了,岑雾也踏下心来,今晚有个宴会,是路家老太爷的寿宴,岑父岑母,还有岑骁都会去,岑雾也得去。
等谢归澜走了,司机开车就将岑雾送到淮京市中心的一家酒店。
夜幕底下,酒店* 灯火如织。
路望穿了身小西装,见到岑雾就朝他跑过来,带着他去找自己爷爷。
路家跟岑家很亲近,老爷子不知道原主骗了路望六十多万,他很喜欢岑雾,苍老的脸上满是笑意,伸手摸了摸岑雾的头。
然后说:“跟望望去玩吧,晚上我让厨师做了很多你们喜欢的菜。”
“谢…谢谢爷爷。”岑雾装乖。
他见完老爷子,就被岑骁带着去跟其他人打招呼,来来往往,衣香鬓影,宴会厅的落地窗外灯火辉煌,能俯瞰大半个淮京。
岑雾甚至还见到了谢归澜,不由得愣了一下,他没想到谢父叫谢归澜来了寿宴。
反倒是谢商景没来,岑雾刷到了谢商景的朋友圈,好像是出国参加什么比赛,九月中旬才会回国。
谢归澜穿了身黑色西装,少年挺拔的身形被衬托得矜贵俊美,就好像连身上几百块的西装也价值高昂起来。
但并没有什么人跟谢归澜搭话,就算真有人过去,肯定也是奚落谢归澜的,谢归澜没吃东西,站在落地窗旁望着夜景。
“哥。”岑雾拉住岑骁的袖子,指了指谢归澜的方向,示意自己想去找谢归澜。
岑骁眉梢挑了下,但也没拒绝,“去吧。”
岑雾走过去,拉住谢归澜的手腕就走,带他去吃晚饭。
谢归澜不吃饭,也是因为在这种场合,一吃东西,就会有王越那种人过来冷嘲热讽,胃口都倒尽了,没什么可吃的。
但自助餐的区域离落地窗有点远,他们一路上碰到很多人,总有人来找岑雾寒暄。
岑雾没有原主的记忆,他谁都不认识,只能尴尬又不失礼貌地微笑。
有个西装革履的中年男人热络地凑过来,“雾雾又长高了,叔叔上次见你,还是去年在你生日宴上,哈哈。”
岑雾:“哈哈。”
对方:“……”
岑雾:“……”
岑雾尴尬到脚趾都抠疼了,这个宴会厅其实是他抠出来的吧。
他始终没放开谢归澜的手腕,谢归澜盯着他柔软的发旋,觉得他都要碎掉了,就像个努力挺起胸膛,但其实还是软趴趴的猫。
来了几拨人,岑雾指尖都没了血色,还有点发抖,他深呼吸了一下,执拗地挡在谢归澜前面,好不容易才走到自助餐区。
“少爷想吃什么?”谢归澜问他。
岑雾结结巴巴,“我…我自己弄,你别管…管我,先去吃。”
谢归澜等于是谢家跟岑家的佣人,不可能真的放着他不管,他先给岑雾夹了菜,岑雾碰到想吃的,睫毛眨动的频率就会高一点。
岑雾简直受宠若惊,没想到谢归澜会管他的死活,有种逆子长大了的错觉。
他跟谢归澜端着盘子,去人少的角落吃。
谢归澜中间又给他拿了好几次,其实岑雾已经有点撑了,但谢归澜难得对他好一点,他怕拒绝了,让谢归澜伤心,就硬撑着吃了几口,双手托着腮帮,慢吞吞地嚼。
谢归澜心思并不在晚宴上,等反应过来,才发现给岑雾拿多了,岑雾有点吃困了,眼皮湿漉漉地泛红,雪白的腮帮鼓起来一点,含了个荔枝虾滑,半天都没咽下去。
但还是乖乖地在吃,就好像不管他做什么,岑雾都不会反抗。
就这么好欺负。
谢归澜:“……”
他垂下眼,伸手拿走了岑雾的盘子,嗓音冷清,“少爷吃不下就别吃了。”
岑雾:呜呜呜。
岑雾顿时双眼泛起水润,他都要撑到肚子疼了,谢归澜居然还有良心啊。
宴会很晚才结束,岑父岑母在跟路家人聊天,岑雾明天还得上学,关行雪就让岑骁先开车送岑雾回家。
这次没用岑雾撒娇,岑骁就默认带上了谢归澜,将人都叫了出来。
离开宴会厅时,王越的舅舅王建斌急匆匆追在后面,“岑总!岑总!”
岑骁停下脚步。
王建斌满头是汗,西装领带都跑歪了,憋着气但又不敢发火,卑躬屈膝地说:“岑……岑总,电影的事不能说撤资就撤资啊,咱们不是马上就要签合同了吗?”
别说还没签合同,就是已经签了合同,岑骁也不在乎这点儿违约金。
“王总,”岑骁拍了拍他的肩膀,似笑非笑地说,“你也知道,我就这么一个弟弟,父母也都很心疼,你呢,管好你的外甥,咱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