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他, 无所谓地说:“没事。”
岑雾不死心, 扯住他不放,谢归澜只好解开睡衣给他看, 岑雾才发现谢归澜肩膀跟背上都是血痕,一看就是刚受的伤,锐器戳出来的,有的已经结痂,但有的地方还在渗血。
宋令薇常年生病,手上没力气,攥着剪刀也戳得不深,谢归澜等到不流血了就没再管,有个伤口稍微深一点,他擦掉血贴了块纱布。
但刚才跟岑雾闹着玩,伤口好像崩裂了,又开始出血。
谢归澜勾住岑雾几根手指,捏在掌心里揉了揉,跟他说:“不疼。”
岑雾抿起嘴,有点沮丧,他感觉自己已经尽量每天都跟着谢归澜,但谢归澜还是会在他看不到的地方受伤。
也不知道会不会破伤风。
“你等等,”岑雾跟他说,“我去找纱布。”
他跑得太快,谢归澜没能拉住他,指尖也从谢归澜掌心滑走,就像揪不住的猫尾巴。
已经晚上十二点多,佣人们都睡了,岑雾本来蹑手蹑脚去找纱布跟药,没想到还是吵醒了老管家,老管家一个箭步就冲过来。
少爷,老奴又双叒叕来了。
岑雾:“……”
“少爷,”老管家跟他说,“我去找。”
岑雾只好老实地跟在他身后。
老管家年轻的时候就跟着岑老爷子,在岑家当了将近五十年的管家,岑父都是他一手带大的,岑骁跟原主也从小就由他照顾。
老管家帮谢归澜重新清理了一下伤口,给他上药,然后才贴上纱布。
岑雾凑到旁边看,伤口不算深,但扎得太狠了,纵横交错的血痕,看着就很疼,他帮忙拿着纱布,老管家伸手摸了摸他的头。
国服管家,手劲很大,岑雾被摸得脑袋跟着一点一点,又不敢躲。
老管家脸上的皱纹沟壑都温柔了许多,他年纪大了,岑家本来想让他留在这边养老,什么都不用做,但他又闲不住。
还是想当管家。
他自己没有孩子,跟岑老爷子名义上是主仆,但实际上等于兄弟,岑雾出生的时候,他高兴得就像自己抱了孙子。
岑雾小时候很黏他,不过再大一点就不给摸头了,最近不知道怎么,突然又很乖。
岑雾就像被捏住后颈皮的猫,一动也不敢动,岑父岑母生意很忙,原主小时候一直跟着老管家,小孩子本来就是谁带黏谁。
但长大一点,他觉得老管家就是岑家的佣人,不太拿老管家当回事,当然也就不亲近。
他都忘了,曾经老管家很期待他的出生,父母不在家,岑骁也去上学的晚上,总是老管家抱着他,哄着他,陪他长大。
原著里,原主发现真假少爷的事情可能瞒不住,就开始跟岑骁抢家产,差点害死岑父岑母,紧接着当年的一切曝光,老管家没承受住这接二连三的打击,在谢归澜被接到岑家之前就去世了,甚至没跟谢归澜再见上一面。
岑雾见到老管家,总是会想起自己的外公,小时候父母去拍戏不在家,他就跟外公一起睡,有时候睡不着,外公就带他去海滩上捡贝壳跟石头,沿海还有蓝眼泪。
幽蓝的光芒在夜幕底下流淌,比他见过的蓝宝石都更幽邃,映在他小小的眼瞳中。
他外公破产之后,能抵押的都抵押掉,身上值钱的只剩一块嵌着蓝宝石的老式怀表,夹层放着他的照片,葬礼时怀表也跟着下葬。
岑雾觉得自己确实得走了,人不能对不属于自己的东西有太多牵挂。
“好了,”老管家给谢归澜处理好伤口,就嘱咐他,“谢少爷这几天别碰水,记得换药,这个伤口有点深,小心感染。”
谢归澜应下来,“谢谢。”
谢归澜习惯了受伤,确实没怎么觉得疼,之前岑雾拿马鞭抽他,他都懒得换药,反正也不会死,他没在乎老管家怎么处理伤口,沉黑的眸子抬起来,反而在盯着岑雾。
岑雾蹲在他旁边托着纱布。
被摸头。
睫毛眨巴几下望着他。
谢归澜觉得自己昏头了,他以前那么恨岑雾,现在竟然看他蛮可爱的。
怎么长的?这么可爱。
岑雾被盯得缩了缩脖子,等老管家走了,岑雾就催谢归澜睡觉,都受伤了应该好好休息,谢归澜也没说什么,驯顺地去床上躺着。
岑雾一脚蹬开被子,爬上床,然后又盖好被子,但才躺下,就被谢归澜伸手抱住。
谢归澜搂住他的腰,把他抱到怀里,下巴抵在他发顶上,谢归澜比他高了大半个头,正好能严丝合缝地把他抱住。
他跟他这么亲昵,但又这么自然,就好像他们从上辈子就是这样抱在一起。
岑雾耳根发热,想推开谢归澜,上次是谢归澜心情不好,才抱了下,现在又抱,太怪了,谢归澜的手臂却焊在他腰上,根本掰不开。
谢归澜长臂一伸,从他身后绕过,握住他的肩膀,将他死死按在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