弟关系不太好,准确来说是路望单方面讨厌路昭昭,他知道自己不太聪明,路昭昭一出生,等于他彻底被父母放弃了,这辈子没有指望,路家人只要他活着就行。
再说岑雾都已经还他钱了,这些人怎么这么坏,都欺负岑雾。
“等…等等!”岑雾按住一大一小两个熊孩子,“别吵。”
让他先思考。
路父路母都在,路望的爷爷听说他晚上演出,也特意过来,路昭昭突然失踪,路家人急忙到后台找人,这才没吵起来。
岑雾拉住谢归澜,打算出去躲躲。
他脚上穿着高跟鞋,趾骨剧痛,索性脱下来,单手提着,然后将裙摆也提起来一点,另一只手拉住谢归澜就往外跑。
后台走廊很长,灯光昏暗,他绿丝绒的裙摆流淌开,冷白的肌肤也泛着光,谢归澜被他拉着手,渐渐远离了人群。
有种在夜幕底下私奔的错觉。
谢归澜盯着他雪白耳尖上殷红的小痣,转过头望向他时弯起来的眼睛,小心翼翼跟他说不要被班长发现时紧张的神情。
他心跳突然剧烈起来,掌心微微冒着汗,却仍然紧紧攥着岑雾的手,礼堂的表演跟人声好像都听不到了,只剩下越来越鼓噪的心跳。
以后会一直带他走吗?
以后还会不会像这样牵别人的手。
班长等下要点名,让他们先别离开后台,岑雾生怕被发现,还好礼堂关了灯,只有台上亮着,没人发现他们。
他拉住谢归澜的手,弯下腰去找岑父岑母。
学校本来给岑父岑母安排了座位,但他们还是想坐在高二三班家长这边。
学校每年的晚会都是几个年级轮流坐前排,今年高二的位置比较靠后,他跟谢归澜绕了半天才走过去。
“小宝?”关行雪先发现他,朝他招了招手,岑父跟岑骁也都在。
岑雾将谢归澜往前拉了拉,谢归澜今晚演白瑞德,已经换上了黑色西装,少年身形挺拔修长,漆黑中很深邃俊美的一张脸。
他只是想让他跟岑父岑母见一面,毕竟这是谢归澜高中头一次参加晚会。
关行雪握着岑雾的手,她这么敏感的人,早就发现岑雾很想让她关心谢归澜,她虽然对谢家这个私生子不怎么在意,但这要是岑雾的愿望,她没什么不能做的。
何况岑君山年轻时就长得很俊朗,她本质上还挺颜控的,很难对谢归澜没好感。
谢归澜冷沉的眸子垂下来,薄唇抿了下,他也没想到岑雾这么想带他见家长。
“小谢,”关行雪打量着谢归澜的西装,然后拉住岑君山的手腕,把他腕表撸了下来,递给谢归澜,“你戴这个。”
岑君山戴的是块镶着祖母绿的古董腕表,很低调的款式,跟岑雾的裙子很搭。
谢归澜本来不想要,岑君山戴的腕表,就算看起来再低调,价格也不可能低于千万,但岑雾死活不让他躲,强行给他戴上。
谢归澜想摘掉,岑雾就在岑父岑母看不到的地方,攥住谢归澜背后的西装衣料,轻轻地晃了晃,水蒙蒙的眼睛望着他。
嗲精。
谢归澜没办法,只好抬起手腕,让岑雾给他戴上,说:“谢谢关总。”
关行雪笑了笑,她拉住岑雾跟谢归澜,让他们坐在旁边陪她看表演。
岑君山心痛地捂住手腕,小声跟关行雪说:“我的腕表……”
他上周在法国一千八百万美金拍卖下来的腕表,今晚才头一次戴。
关行雪脸上没什么表情,在底下踹了他一脚,高跟鞋踢到小腿,钻心的疼,岑君山顿时深沉地捂住脸,没敢再说话。
岑雾也没待太久,等班长在群里发消息,他就拉住谢归澜又去后台。
礼堂很大,能容纳下全校师生还有家长,岑雾一开始还好,演出越来越往后,他看着外面乌泱泱的人头,唇色都苍白起来,眼前一阵一阵发晕,很想吐。
眼眶也有点红。
谢归澜攥了下他冰凉的手,他也发现岑雾好像很怕人,有点像社交恐惧症,但又不完全像,他脱下自己的外套,披在岑雾肩膀上,低头跟他说:“少爷,不想去就不去。”
岑雾喉咙艰难地吞咽了下,但摇了摇头。
他现在不去,影响全班的表演,何况谢归澜高中可能也就参加这么一次演出,也许谢归澜不在乎,但他很在乎。
他真的,宁愿谢归澜不当原著里什么叱咤淮京的商界大佬,不当天边遥不可及的月亮,只想让他回家,当个普通的高中生。
岑雾雪白的脸颊皱巴巴的,谢归澜感觉他快哭了,徐玲玲已经过来喊他们上台,岑雾整个人都哆嗦了下,乱七八糟的,很可怜的样子。
谢归澜捏住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