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不去?”
“……”
“不敢,怕他给我一拳。”
岑雾整个人恍惚着,顾不上社恐,但也不知道自己在表演什么。
等谢了幕,被谢归澜带下台,他才憋红着脸,偷偷朝谢归澜的鞋跟踹了一脚。
“踹够了?”谢归澜薄唇勾起来,带着点恶劣,靠坐在旁边的台子上,皮鞋稍微抬起,有点暧昧不清地蹭过岑雾裙摆底下的小腿。
岑雾:“……”
好熟悉的感觉。
但岑雾还没来得及想,谢归澜就俯下.身,握住他的脚踝,帮他脱掉碍事的高跟鞋。
然后拎在手上。
“谢哥,二少,”张元洲招手,“来拍照啊。”
孟良平也来了后台,招呼他们过去拍合照,岑雾拉住谢归澜就走,路望给他们留了位置,他跟谢归澜站在右边稍微靠中间一点。
全班闹哄哄的,岑雾身后就是沙发,高一有个班演狼人,狼耳朵发箍扔了一沙发,岑雾拿起一对灰色的狼耳,给谢归澜戴上。
岑雾就算踩着高跟鞋,也没谢归澜个子高,谢归澜手扶在他腰上,微微低头。
“我靠,”贺遥又从旁边经过,他倒退了几步过来,盯住岑雾跟谢归澜,啧啧说,“这个好合适,就像自己长出来的。”
谁看了不说一句人模狗样。
谢归澜抿着唇冷冷地扫了他一眼。
贺遥无畏地挺起胸。
“都别吵了,”孟良平见人闹哄哄的,垮下脸唬他们,“赶紧站好!”
谢归澜不太配合,他从来没跟班里拍过合照,戴着那对狼耳朵,整个人都很冷郁阴沉,但就在孟良平按下拍摄的一瞬间,岑雾突然踮了下脚尖,勾住他的脖颈,将他拉下来。
谢归澜愣了下,岑雾眉眼弯弯地对他笑,他望着岑雾,唇角也不自觉地勾了勾。
后台灯光照下来,少年的脸上没有阴霾,就像他高中生活很平常的一天。
旁边是笑闹的同学,他跟喜欢的人在台上跳了舞,对方长卷发散落在雪白的肩头上,嘴唇薄薄的红,漂亮得像个洋娃娃。
然后他搂着他的洋娃娃拍了照,心跳快到恨不得落入对方的掌心里。
他往后的一生,本来应该跟这十几年是如出一辙的孤独沉默。
但因为认识了一个人,沉寂的少年时代突然开始了,心脏也热烈滚烫。
“高一的小兔崽子要大合唱,”张元洲跑去幕布旁边探头瞅了一眼,又跑过来跟他们说,“去看看呗。”
就剩高一的大合唱节目,谢归澜对这些没兴趣,但岑雾想让他参加个完整的晚会,没顾得上换衣服,就拉他出去看。
谁懂啊,社恐都被谢归澜治好了一半。
他们往外走时,岑父岑母恰好来了后台,关行雪怀里抱着一大捧绿缎带扎起来的白玫瑰,她没递给岑雾,怕他累,帮他抱着,还伸手抱了抱他,雀跃地说:“演出顺利。”
岑雾怔了下,想起半年多以前柏林的那个晚上,离开颁奖现场,媒体的喧嚣被柏林夜色带走,外面并没有人在等他。
柏林夜晚的月光很明亮,他一个人抱着花,走了很远的路。
他只混乱了一秒,就转过头去找谢归澜,谢归澜却跟他示意了一下,就离开后台。
岑雾抬起头,不知道是不是眼花,总觉得看到了宋令薇。
谢归澜也没想到宋令薇会来。
宋令薇身体不好,但并不是完全不能离开医院,她穿着毛衣外套,乌黑长发蜿蜒在肩头,仍然很秀美,背影看起来顶多三十几岁。
张元洲窜来窜去的,这一晚上就他最忙,他窜去台上帮隔壁班的送了下花。
经过谢归澜跟宋令薇时不禁讶异,“谢哥,这是你妈妈?阿姨好年轻啊。”
宋令薇对他笑。
“谢哥我先走了。”张元洲被笑得怪不好意思的,他只知道岑雾的妈妈是影后,没想到谢归澜的妈妈也长这么好看。
难怪谢归澜长这么牛逼的一张脸。
羡慕不来。
“小澜,”宋令薇有些冷,抱着手臂,嗓音轻到呢喃一样问他,“你今晚很开心?”
谢归澜被岑雾戴的那对狼耳朵还没摘下来,刚才她也坐在家长席,看完了高二三班的演出,谢归澜在台上居然笑了下,因为岑雾慌张地提着裙摆,不小心踩到了他的脚。
岑雾满脸通红,他有点在躲谢归澜,谢归澜脚步却紧逼着他,手臂也主动搂在他腰上,搂得太用力,岑雾被迫往他怀里倒。
宋令薇怎么也没想到,她以为自己养的这个孩子,是个没有心的怪物,但现在,这个怪物开始觊觎她的亲生孩子。
谢归澜喉结滚了滚,沉黑的桃花眼淹没在黑暗中,冷冷地盯着她。
“妈妈去哪儿看病都一样,”宋令薇往前走了一步,握着他的手臂,劝他说,“但被岑家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