蹭地出去见谢归澜。
“少爷,”谢归澜神色如常,就好像昨晚什么都没发生过,拿着手机跟他说,“班长说他们要去山上看日出,问你去不去。”
昨晚班上的人也都闹到一两点才睡,他们起得太晚,来不及爬山上去,但可以坐缆车。
“去…去吧。”岑雾说。
反正他现在去干什么都可以,只要别跟谢归澜单独待在这个房间。
岑雾没吃早饭,谢归澜给他拿了面包跟牛奶,让他到缆车上吃。
凌晨四五点钟,山顶很冷,他们都带了羽绒服,岑雾还带了之前关行雪送给他的围巾,然后朝谢归澜勾了勾手,让谢归澜低下头。
“你戴…戴这个。”岑雾帮他围上。
谢归澜盯着他不敢跟自己对视的双眼,有种接吻的冲动,小骗子,怎么这么渣,操一顿不知道能不能乖点儿。
岑雾根本不知道谢归澜在想什么,他给谢归澜戴好围巾,就讪讪地放开手。
日出的薄雾笼罩在山顶上,灿灿的金光从浓雾后浮现,岑雾冻得双手通红,谢归澜拉住他的手,塞到了自己的羽绒服外套兜里。
“谢…谢归澜,”岑雾叫他,仰起头凑到他耳边,小声问,“你喜欢吗?”
谢归澜知道他在问自己喜不喜欢秋游,千峰万壑,日出霓虹,并不能改变他,但心头的灰烬都被一寸寸荡掉。
再也不会有人就算害怕,也强忍着带他去这么多地方,只为了他能开心一点。
宋令薇做手术,谢归澜跟蓝夜的经理请了三天假,今天就是最后一天。
岑雾鼓起勇气,拉着谢归澜去泡了会儿温泉,他们是白天去的,人不是很多,泡完又去度假村逛了逛,等傍晚吃完饭,就提前离开。
路望让司机送他们回市区,贺遥本来也想上车,宁愿少玩一天都不愿意让岑雾跟谢归澜独处,然而被路望抱住腿死死拉住。
他只能眼睁睁看着车开走。
贺遥:“……”
夜幕降临,司机先将谢归澜送到一中后门,然后又送岑雾回家。
谢归澜今晚不去蓝夜,要回出租屋收拾东西,岑雾就没跟他走,但车才往前开了几百米,他突然久违地收到阿令的消息。
【阿令:二少,谢归澜是不是跟你在一起?】
岑雾还照常给钱,阿令就一直帮忙盯着。
为了宋令薇的病,谢归澜去年跟蓝夜这边有个混混借了三万块钱,后来及时还清,但对方却缠上了谢归澜,时不时想再多要点儿。
这帮人赌博被抓,关了几个月,才被放出来几天,今晚就来了蓝夜。
【阿令:应该是来要钱的,二少,你让他躲着点儿,没必要跟这些人起冲突。】
岑雾连忙叫司机,“停…停车!”
黑色宾利停在路边,岑雾下车以后跟司机说别等他,然后就跑去找谢归澜。
漆黑昏暗的巷子,谢归澜肩上挂着书包,他往前走,听到身后亦步亦趋的脚步声,抬起头时冷戾的眼窝都被吞没在黑暗中。
他一切如常的继续走,脚步并没有慌乱,反而对方的脚步有些乱糟糟的,谢归澜绕过漆黑的巷口,又拐入另一条巷子。
他不动声色的,将对方引入魔鬼的巢穴,最后停在废弃的工地旁边。
谢归澜勾着书包带,然后弯腰捡起根钢管,他动作太慢条斯理,就像享受这种致命的追逐,也并不害怕被偷袭。
然而才捡起钢管,背后的人就恐慌地出声,“等……等下!”
谢归澜手上一顿,错愕地转过头。
岑雾已经提前抱住了头,虽然顶多是个心理安慰,十七八岁的谢归澜,双手带着很恐怖的力量,他现在想杀陈卫国,已经不需要长达半年的布局,撑死几秒钟,就能徒手掰断陈卫国的脖子,何况是他这个小细狗。
“少爷,”谢归澜眉头皱了下,走过去拉开岑雾抱在头上的手,“你跟着我干什么?”
岑雾还故意放重了脚步,不想让他认出来。
“你……你你你,”岑雾睫毛颤巍巍的,心有余悸的样子,他嘴巴一张说,“你一个人走夜路太…太危险,带…带上我吧。”
他真的有点被吓到了,要是谢归澜突然动手,他岂不是享年十七岁,两辈子加起来才活三十多,这也太惨了吧。
他本来怕谢归澜不愿意让他跟着,毕竟谢归澜租的房子很破,十几岁的少年人,总是比谁都在乎尊严,这也不是坏事。
他就想偷偷跟过来,反正看到谢归澜安全到家就行。
谢归澜:“……”
谢归澜伸手搂住他,岑雾身体僵了下,谢归澜薄唇抿起,以为岑雾害怕他。
他也不意外,但正要松开手,岑雾却又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