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雾高了大半个头,岑雾被他抱着衬得很小一坨,雪白的脸颊睡得泛红,睫毛浓长卷翘,谢归澜垂下眼,低头亲了亲。
被岑骁逮个正着。
岑骁:“……”
不要脸。
岑骁人都麻了,感觉要被气出结节,但又不知道该怎么管,只能眼不见心不烦。
等早上护士过来查房,岑雾也快醒了,谢归澜才把他放下来,手臂抱得有些僵硬,腿也被压麻了,他缓了下就去给岑雾买早点。
岑骁稍微满意,他还以为谢归澜会等岑雾醒来,故意让岑雾知道他抱了他一晚上,让岑雾心疼一下,没想到谢归澜居然没有。
还行。
不然做出那个死绿茶样子给谁看。
岑雾伤得不重,但关行雪还是勒令他好全了再去上学,他只能在家喂喂小狗。
花臂他们也不蠢,知道自己肯定跑不掉,索性主动来岑家道歉,说只是想抢谢归澜的钱,没想到会伤到岑雾。
岑家老牌豪门,根基很深,淮京有什么暗潮汹涌,岑君山都知道,他也差不多知道谢明诚手里到底做的什么生意。
这几个人就是小喽啰,岑君山已经报了警,就直接交给警方处理。
今年冬天淮京雪下得很大,岑雾几天没出门,外面就厚厚的一层积雪。
他已经收到了亲子鉴定结果,他怕岑父岑母一下子接受不了,不敢相信,直接做了六份,把他跟岑父岑母,还有岑骁的都做了,又做了谢归澜跟他们的。
他之前去医院找谢归澜,趁谢归澜带宋令薇去做检查,偷偷从枕头上拿了根宋令薇的头发,又做了个他跟宋令薇的亲子鉴定。
岑雾小心收好,万一被提前发现会很麻烦。
他没去学校,路望每天呜呜哭,谢归澜总是冷着张脸,他上课都坐得直直的,不敢乱动,周考居然提高了五分。
五分!
以前他数学都顶多考五分!
路望抱着卷子呜呜大哭,谢归澜本来觉得很烦,冷若冰霜的脸又沉了几个度,但路望突然边哭边跟他说:“谢哥,等你跟雾雾结婚,婚礼我全包了!随便花!”
“……”谢归澜仍然冷沉着脸,但显然被他那句婚礼取悦了,低声说,“谢谢。”
路望兴致勃勃地跟他讨论要办什么样的婚礼,还给谢归澜看他之前参加别人婚礼拍的照片,谢归澜竟然也低头认真地看。
当然。
谢归澜也没忘记把谢商景安排在主桌。
宋令薇怀孕三个多月,就又开始心脏疼,腰也疼到直不起来,甚至下不了床,谢归澜不肯帮她,谢明诚对这个孩子也渐渐冷淡。
大雪纷纷扬扬地落下来,转眼年末,她心头被压得喘不过气,她是不聪明,但她觉得自己很会赌,到现在就没失败过。
当初她父母本来想让她在山区嫁人,已经找好了人家,她几个姐姐也劝她留下,她却还是连夜逃出了那个山区。
然后才在淮京赚到了这辈子都没见过的钱。
她偷偷换掉孩子,她的孩子才在岑家当了十几年养尊处优的小少爷,她带着谢归澜又来到淮京,才保住了自己这条命。
命运永远眷顾她。
宋令薇抚摸着自己微微鼓起的肚子,嘴唇都咬出血腥味,心跳得很快,不知道为什么,她觉得这次要输了。
主治医生坚持让宋令薇把孩子打掉,她活下来不容易,何必为了生孩子送命,但谢归澜没再劝过她,很久都没再跟她说话。
眼看就到圣诞节,学校外的奶茶店门口都已经摆好圣诞树,挂上了小彩灯。
今年很流行互相送自己织的围巾或者手套,尤其是送给暗恋对象,操场都被大雪覆盖,一到下课教室里到处都是毛衣针。
徐玲玲坐在倒数第三排,她手指娴熟地打着毛衣,倒不是为了送人,她每年冬天都给自己跟奶奶织一件毛衣。
全班就她做得最好,什么花样都会打,下了课总有同学来问她。
她刚教完一个同学,等人走了,旁边就突然笼罩过来一片阴影。
徐玲玲抬起头,才发现谢归澜站在她旁边,谢归澜沉黑的桃花眼望着她,鼻梁落拓着阴影,冰冷阴戾,像蛰伏的恶犬。
徐玲玲:“……”
徐玲玲:!!!
徐玲玲被吓得打了个哆嗦,怎么了哥,她今天好像也不是左脚先进的教室。
“我想学,”谢归澜垂下眼,盯着她手里的毛衣,冷淡说,“你教我。”
徐玲玲差点脱口而出说凭什么,哪有这么求人的,谢归澜就已经将自己的笔记本放到她桌上,“化学笔记,借给你。”
徐玲玲:“……”
好的哥,没问题哥。
徐玲玲殷勤地将她旁边的椅子拉开,让谢归澜坐下,谢归澜说想做双手套,徐玲玲就塞给